“我倒希望俺弟吃点苦头,只是担心他没长性,别到了体校又三天两头给人惹麻烦。”
“练体育就是锻炼人的毅力、品性,说不定鲁贵经过一番磨炼,会越来越成熟懂事。”
“真能行吗?”
“俺觉得能行,鲁贵其实脑子挺灵的。”
“是啊,俺弟脑瓜不笨,就让俺妈惯的,太任性了。嗯,自己的孩子别人管。是该出去锻炼锻炼。”
鲁亚楠被说服后,又回家说服了老妈。
鲁贵终于跟着体校的人到市内去了。
白客也长出了一口气。
1979年是七十年代的最后一年,白客多么希望这一年能过得慢些。
可这样左顾右盼着,眨眼就到年底了。
由于建筑队购入了更多、更给力的器械,春天开工的新剧场和新百货公司的大楼到眼下,也完工大半了。
而且渐渐开始有甲方主动上门攀谈了。
这天下午,借口期末复习,白客早早离开学校来到办事处。
因为阚大叔说又有一个甲方来谈工程。
经过一番修缮装修,当初花几百块钱买来的那个破败的院子已经焕然一新,甚至有点富丽堂皇了。
能开进一辆小轿车的宽大门楼,门楼左边挂着个大牌子。
上面写着:东山建筑队办事处。
这几个字是老爸白策代劳的。
不一定赶得上书法大家,但绝对苍劲雄浑。
院子里的用来接待客人的倒置房早已建好了,刷成了白色,看起来清新高雅。
白客走进院子时,迎上来的除了摇尾巴的大黄,还有表姐凤君。
白客连忙示意她别出声,悄悄走向倒置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说笑声。
看来,阚大叔跟客人相谈甚欢。
不过,对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刚走进屋里,阚大叔和客人同时惊喜地站起来。
客人更是惊呼:“白客?你怎么……”
原来,这个客人正是中长养猪场的黄场长。
阚大叔笑了:“原来你们认识啊。”
“那当然了,哎,对了,看来你们也挺熟?”
阚大叔挺起腰杆儿:“能不熟吗?俺们这个建筑队能发展到今天,都是小白客的功劳啊!”
黄场长也不甘示弱:“巧了!俺们养猪场也是白客相助,这才发展壮大!”
白客帮中长养猪场搭上关系后,并不经常跟黄场长来往,只是大哥白宗隔三差五联络下业务。
但这黄场长非常讲究,早前给白客定下的工资,从来没亏欠过一分钱。
而且逢年过节大米、白面、豆油之类样样都不少。
“来!来!小白客,过来坐着。”两位大叔几乎抢着,让白客到身边坐下。
白客来到他们两人的中间坐了下来。
还没坐下的时候,白客就在心里思忖着。
这黄场长要干什么工程呢?
莫非养猪场扩建,要搞的现代化一点?
可凭东山建筑队眼下的实力,干这种活儿真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有了白客在身边,黄场长顿时来了底气:“既然咱们都认识小白客,俺们那个工程能不能……”
阚大叔了解白客,虽然他表面跟人很和气,但谈价钱的时候一向是绵里带针,总是想方设法让建筑队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阚大叔比黄场长更有底气:“哎呀,老黄啊,该给的优惠都已经给你了。而且我们活儿太多……”
两人正在你言我语交锋的时候,白客连忙打断:“黄场长你们那里到底是什么工程啊?”
“菜篮子工程啊。”
“菜篮子?”
阚大叔连忙接过话茬:“哎,就是冷库!”
“对,对,”黄场长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县里支持我们村建冷库。我省思有了这个冷库,正好可以解决咱们养猪场猪肉储存的问题。而且县里边说了,以后全县的蔬菜食品之类的,都会到咱们的冷库来储存。”
阚大叔说:“这么大的冷库,投资可小不了。”
“是啊,少说得一两百万。”
阚大叔撇嘴:“你们村真是有钱啊,还跟俺这哭穷。”
“有啥钱啊,银行说是给贷款100万。”
“这样啊,胆子真大啊,这么多钱多长时间才能还上啊。”
“谁说不是呢,县里说不着急还本金,先还利息就可以了。可欠着一屁股的饥荒,怎么都不是个事儿啊。哎,没办法,我们村长非要干。”
白客笑了:“有人借钱给你们花还不好。不过要是能跟别的村子一起干就好了,风险能小点。”
“是啊,可谁愿意跟我们一起干啊。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赚钱呢。”
阚大叔欲言又止,跟白客对视了几眼。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