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陈明明又将江道明叫来。林凡却是左顾右盼,越发心神不宁:自他回来便一直未见阿雪现身,以她那人来疯的性格,如何忍耐得住。林凡嘴中吃饭,心中却是念叨:这阿雪又出不了楼房,可是能去哪儿?!江道明也心不在焉,随便扒扒,吃过三大碗饭拍拍屁股便径直回屋去了。林凡与陈明明帮老人拾掇完,又与老人坐下闲聊,老人寡言,林凡心中有事,却只余那陈明明在那胡说八道。陈明明屁股平长,一坐几个小时也不挪位,只顾自说自话。老人孤寂多年,人虽话少,但有人闲聊无任欢迎。林凡欲想离开去寻阿雪,转眼瞧老人脸上含笑瞧着自己,心中一动,只得按捺心思,偶尔说上两句。这一趟闲聊下来,夜色渐深,已近子时,陈明明与林凡告辞下楼,陈明明先行洗漱完毕进房休息。
林凡心绪不宁,也无心洗澡,见陈明明去睡,自己回房翻开行李,取出旅行时所买一干零食,捧在手里,低声唤道:“阿雪!阿雪!我此处可有好吃的,你还不出来?!”可是房间之中,空荡荡,静悄悄,并无半声回应。林凡又唤过数声,心中不祥愈发强烈。如此深更半夜,林凡手捧零食,从楼上走到楼下,又从楼下走回楼上,均是不见阿雪身影。如此回到自己房门口,呆立片刻,却慌了神,心思疾转,便往楼上跑去。
到得江道明门口,见门未关,径直便入,入得里头却见江道明躺在沙发睡觉,上得前去,便将他摇醒,叫唤道:“老道,老道!快起来!我有事与你说!”江道明睡眼惺忪,睁眼瞧是林凡,又见他手捧零食,伸手抓过一块往嘴中一塞,也不说话,又即躺倒便睡。林凡瞧得微微有气,伸手拍他一记,江道明到底醒将过来,说道:“你做什么?!”林凡焦急道:“阿雪不见了!”江道明闻言眉头一皱:“你可找过了么?!”林凡道:“这上上下下我全找遍了,就是不见她身影。”江道明略一思索道:“你且等等……”便即起身,翻腾自家物品,林凡瞧他忙碌,知他定有办法,心中稍定。江道明翻腾一阵,取出符纸来,林凡心中一跳,寻思道:莫不是又要用血罢?!转而又想,若能将阿雪寻着,别说用些血,便是将我放血,也是心甘。转眼见江道明并未瞧自己,径直找出朱砂,便即画符。林凡瞧见,心下稍松。
江道明将符画完,又往一侧堆积衣服处,将衣服推开,却是一面铜镜。那铜镜样式古朴,铜绿斑斑,镜背花纹奇异,镜子两侧又有铜铸把手。江道明将画好符纸往铜镜后一贴,转眼瞧过林凡,说道:“你且过来!”林凡走前一步,不料江道明将手一伸,翻出刀子,竟又要抓他手来用血。这次林凡有所防备,将手一缩,将他躲过。江道明笑道:“你小子倒学聪明了。”林凡微微苦笑,也不回答,从江道明手中接过刀子,往自己手指一割,说道:“是不是还要画符?!”江道明却道:“不画符!你且将血滴入镜中便可。”林凡依言而行,那血一在铜镜,竟尔渗入,片刻便即消失不见。江道明待血滴消失,伸手便抓住铜镜把手,口中念念有词。那铜镜随他咒语,渐渐亮堂起来。林凡瞧着只觉神妙,只见那铜镜中自身身影渐趋模糊,继而一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女子,那女子皮肤白皙,眼大鼻高,嘴巴略显宽阔,不是阿雪是谁。林凡乍见阿雪心头一喜,叫了一声。
只见镜中阿雪正自挤眉弄眼,不时哈哈大笑,林凡环顾四周,只见镜中影,不见实中鬼,心里却更急了几分,问道:“怎么回事?”江道明两眼急转,嘴巴却紧闭不开。林凡又问过几句,看出端倪,又问道:“施法时不得说话?”见江道明点头,只得耐着性子瞧下去。
只见镜中阿雪自乐一阵,便觉无趣,停了下来。而后又四处飘荡,那铜镜却能一直跟随于她,便如那行车记录仪一般。镜中阿雪百无聊赖,晃晃荡荡,身影孤单无依。林凡瞧在眼里,只觉心疼,寻思道:阿雪孤苦伶仃,我如何能任她孤身一魂留在此中?转而又想:阿雪出不得去,自己便是想将她带在身边,也是不能。寻思间镜中阿雪见得房叔王叔走来,便即上前,对着他一通挤眉弄眼,王叔自是见她不到,径直转身离去,不料他一转身,阿雪竟倒飞而去。林凡瞧在眼里顿时明白过来,房东王叔的这一屁,倒是强劲。想着想笑,却笑不出来。如此又瞧片刻,又见阿雪到得他房中电脑前呆坐许久,似是想弄电脑,却开不得机。林凡瞧着又将自己暗骂。
如此看过许久,不见异常,便即问道:“可能加速?”江道明点头,将眼一闭,手中用力,似正将功力加速传入。那镜中影像果真加速,林凡聚起精神,观察动静。看过一会,阿雪陡然消失,林凡瞧得真切叫道:“停!”江道明应声停下,却听林凡道:“可能后退?”江道明眉头一扬,稍显得意,功力又转,那镜中影像竟真的倒转。倒过片刻,林凡又叫道:“便在此处。”江道明又停,林凡又道:“慢放也是可以罢?”江道明两眼一翻,功力又转,那镜中影像便慢了下来。
两人瞧着镜中影像,只觉熟悉,却听林凡叫道:“这里不正在此处么?”江道明细细一瞧,那背景凌乱,衣服行李乱堆,正是自己房间。却见阿雪在此晃荡片刻,似是强风突地,房中衣物竟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