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时牡丹雍看着乌拉呱呱离开了,他便返回幽闭宫内。他只所以想和乌拉呱呱私自去岭南踏雪寻梅,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是不能对乌拉呱呱讲的。此次,他和父亲出去查询姑姑紫吟的下落是无功而返,他虽然年龄小,但内心的预感神经却是极其灵敏,特别是从顽石和父亲的言谈和态度上,他预感到紫吟姑姑也许是真的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牡丹雍自出生以来,除去最受母妃和王祖母疼爱之外,那就是紫吟姑姑了。他现在会的许许多多的小把戏、小技能都是姑姑一边和他玩耍,一边教他学会的。比如,如何用视线定住一只苍蝇、一只正在飞舞的蝴蝶;如何用口水让一只受伤的小鸟伤口愈合;如何把一朵花儿的颜色和另一朵花儿的颜色混合出更为艳丽的花朵等等。还有他游戏用的纸鸢,那只漂亮的凤凰鸟,是姑姑花了好几天时间帮他做好的,让大家伙都羡慕死了。所以,在姑姑离开的时候,他曾和母妃哭闹过很多次,唯一的安慰是听到母妃告诉他说,姑姑会在之后的某一天就回来了,就像人们出差、旅游回来了一样,让他耐心等待。可是,现在到了姑姑该回来的时候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紫吟姑姑竟没了音讯!所以,他很想去那人类的世界里找找,总比在这厢边瞎猜、干着急有用。
果然如他所料,待到傍晚时分,有人来幽闭宫看他了。但来的只有母妃牡丹月影,父亲却没见。
牡丹雍心里很是高兴,一是他确实很想念母妃;二是父亲今天没来,那么他事先准备打埋伏的很多话就不必说了。母妃的查问相对于父亲来说,那要宽松太多了。
在客厅里,牡丹雍一给母妃行过礼请过安,便挨过母妃膝边笑嘻嘻地说:“母妃,想死我了。”
这牡丹月影不愧为牡丹王族千挑万选出来的太子妃,确实是位绝色美人。她今天的妆扮虽然也只是平日里的模样,但也称得上锦绣辉煌,熠熠生辉了。但见她头上戴的凤钗摇曳,琼花生姿,发式绾挽成风流别致的八宝妃子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白水晶缺月木兰簪,一朵粉白相间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轻依右鬓;一袭白色拖地烟笼牡丹花百水裙,外罩薄雾银丝褂,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太子妃小巧的耳垂坠着一对碧绿蝴蝶耳坠,一双月色朦胧的丹凤眼,两弯如墨柳叶眉,脖颈纤细欣长,朱唇圆润小巧,气若幽兰,显得是那样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她用纤细圆润的手指摸萨着儿子的头发,柔声问:“怎么着你不好生学习,出门在外还行为不检,净惹你父亲生气了?这一日可反省的明白了没有?”
“人家现在当然知道错了么。”牡丹雍身子扭股糖一般在母妃怀里扭动着,“母妃,我这脑子里啊,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了,它们互相打架互相干扰呢。”
“你这孩子,还真会给自己找理由。”太子妃溺爱地拍拍他的头顶嗔怪道。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小雍啊,你一定要明白,你即生在王室,就不能混同于一般人。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人,都必须严于律己,按规矩行事。否则,将来怎么能堪重任,宏扬光大咱们牡丹家族的王朝伟业呢。”
“那--如果我并不想做那么伟大的事呢?”牡丹雍仰着脸,嬉笑着撒娇地望着母妃说。
“不许胡说!”太子妃厉声喝住。看牡丹雍嘟起了嘴,就又放缓声调道:“人的命,天注定。你命中注定就是做王的。这样的混账话以后可不许胡说了,知道吗?你父亲听到会打折你的腿的。”
牡丹雍和母妃扮了个鬼脸儿,口里诺诺地答应着。于是,他放下这个话题,这次专捡母妃喜欢听的话来说:问王祖母身体怎么样啊?小妹晚妆又玩出了什么新花样啊?末了又一本正经地为母妃背诵家规,再说说读书体会等等。。。他这会儿的表现和平时完全不同,过去只要他一犯错,就会千方百计地对着母妃讨饶、耍赖的,很能缠磨人。所以临了,当太子妃要离开时,牡丹雍已经把母妃哄得很开心很愉快很放心了。
看着母妃和她的随伺等一干人离开幽闭宫,他也只送至宫门口,并不越规出幽闭宫的门。
少待片刻,算计着她们已经走远了,牡丹雍便来到藏书轩里的案几旁,把事先准备好的《知错悔过书》及几本要阅读的书卷都一一摆放好,自己也摆出伏在书案上苦读的模样,然后他口内念念有词:“法法令,丹体出!”让自己的丹神袅袅逸出宿体,就如同一个透明的人儿一般。然后,他的丹神之体瞧也不瞧的起身便往后院奔去,只留宿体的牡丹雍依然伏案苦读着。
乌拉呱呱在外面已经侦查到太子妃来看视过小王子了,他便早早等候在后院小桥上。这会儿看牡丹雍影子般飘过来,他忍不住喷笑道:“呱呱,这傍晚时候,好恐怖哦--幽灵来啦----。”。
“快准备出发吧!你还有心开玩笑。”牡丹雍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乌拉呱呱却不着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牡丹雍的影子,甚至还用翅膀扇扇风看能不能吹散他。看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