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夜,起了大风,每一片雪花在烈风的带动下,都变得极具破坏力,打在脸上似乎刀割一般。
华洛早已习惯了这种常年风雪的天气,盘坐在洞口依旧未见那人出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之声,心中大骇,起身对着那人执了晚辈礼道:“前辈神通果然厉害!”
只听那人道:“小子倒也有了几分见识,不须回头,便知我是前辈,你可识得我是谁来?”
华洛抬起头来,只见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随意裹着一件皮衣,有很多的肌肤裸露在外,身上的肌肉盘根虬结,似乎一身的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一般。
华洛大吃一惊,道:“拜见教宗大人!”
“你竟识得我?”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华洛道:“教宗乃是荒族的一族之长,更是明教山门的教宗大人,我又怎会不识?”
那人道:“你既识我是谁,可知我为何而来?”
华洛摇了摇头道:“不知!”
那人道:“我复姓夏侯,单名一个霸字,想你也知道!今日来是为了我那独女夏侯婉!“
华洛脸上一热,未曾想到竟然见到了夏侯婉的父亲,更未想到夏侯婉对她一直痴情不忘,心中亦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夏侯霸道:“你修行已至七年,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仍处在炼皮之境,资质可算是下下之选。若不是你的祖上对我荒人有恩,你爷爷华春生前来求我,我自也不必管你的死活!现下你只要应下不再见我那女儿,我便助你两年之内达到锻骨境,你看如何?”
华洛心中一怔,过得半响儿这才说道:“谢前辈抬爱!恕小子难以从命!”
夏侯霸未曾华洛竟会拒绝了他,显是怒极,在华洛的肩头轻拍了两下,连声道了两个“好”字,神情之中隐着一丝狠戾之色。
他这看似轻轻一拍,华洛只觉全身剧震,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至极。待到夏侯霸第二下拍下之时,华洛眼前一黑,喉头发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嘴里。他强自忍住,咕嘟一声,将鲜血吞入了腹中。
华洛全身绞痛,下意识的挥拳击向了身前的夏侯霸。
夏侯霸见其竟敢挥拳打向自己,心中不由地反而佩服起了眼前的这名少年。
在这个世界上,敢对自己出拳的人不是没有!他们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这个世界上一名强大的修行者。
正如夏侯霸所言,眼前少年在面对他这样强大的修行者时,竟然不知敬畏,若不是看在华洛的先祖对其族人有恩的份儿上,怕是一掌下去立毙了华洛的性命。
夏侯霸虽然觉眼前的这名倔强少年一无是处,但却敢对自己出拳,心中对华洛竖起个大拇指,赞了声:“够胆识!”心中又道:“如此英雄少年,却偏生资质低下,若是他的资质再能强上一分,自己也会对这少年另眼相看!”不由地摇了摇头,似是十分可惜。
他心中虽是佩服华洛的勇气,但仍不愿让其接近自己的女儿,随即一伸手,右手手掌上翻,然后猛得一沉,就已拿住了华洛的手腕。
华洛一挣,没能挣脱,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腕骨格格作响,似乎立即便被夏侯霸捏得粉碎。
夏侯霸凝力不发,想要逼迫他出声讨饶。若然换作平时,依着常人的性子,必定大声告饶,以求保命。但夏侯霸身份不同与常人,他身为一教之主,荒人的首领,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等出声讨命之人?
华洛此时起了性子,腕上虽痛入骨髓,却哼也没哼一声。
夏侯霸站在他的身旁,眼见他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渗将出来,脸上神色傲然,丝毫不屈。
夏侯霸对着华洛好感渐浓,声音不似方才那般苛厉道:“你若是再行忍受,只怕我会将你的手腕给捏断了,到时候你再要求饶,怕是迟了,说不得一辈子便会成为一名废人……”
华洛不哭反笑,桀桀地道:“莫要欺人太甚,说不得哪日你必将败于我手!”他此时受了内伤,只觉五脏便如倒转过来,勉力撑着说完,身子已是摇摇欲坠。
夏侯霸,明知对方个性倔强,此时不过胡吹大气罢了,但却觉得这少年毅力可嘉,手上力道不免轻了三分,道:“你若真能如此,我便将女儿嫁你又是何妨?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就不怕我今日取了你的性命,看你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华洛道:“我与你赌上一赌,你敢是不敢?”
只听得夏侯霸冷哼一声,道:“有何不敢?以你的资质别说打败了我,只要你能在一年之内能走出明教山门,我便信了你的话!”
华洛铁凝着脸道:“如此咱们便一言为定!”
夏侯霸算定以华洛的资质低下,不可能在一年之中有所突破,说道:“如若你一年之内不能走明教山门呢?”
华洛坚定的地说道:“若是我不能走出明教山门,便不若直接从这崖上跳下,摔为肉泥,也省得日后再丢人现眼!”
夏侯霸目如鹰隼,看了华洛一眼,将手中力道撤去,单掌一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