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旁边摆放着一盆花, 可以说这个设计很是巧妙,方才林寻转动烛台发现其后的暗室, 注意力都被此吸引, 完全没有留意到这盆花的异常。
挖开泥土, 最下方埋着一块椭圆形的石头,周围的土质和林寻从岛上带来的一模一样。
云长天气得浑身哆嗦, 连败在宁钟情手下的屈辱感都忘了,怒喝道:“你竟然耍诈!”
林寻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去石头上附着的土渍, 露出原本的纹路。
陨石表面坑坑洼洼, 但并不觉得难看, 反而有种别致的美感,林寻放在手中没多久,就有一种气血翻涌之感。
宁钟情的表情有点玄妙:“这是什么?”
“天外陨石。”
宁钟情:“那你刚给我的是……”
林寻抱着天下石头是一家的理念跟他解释:“天外陨石的弟弟。”
宁钟情顿时就笑了,是一种林寻从未见过的笑容, 温柔同阴沉皆有。
林寻沉默稍许, 将天外陨石无偿赠予对方, 宁钟情的反应很奇特,没有过多关注石子, 而是若有所思地凝视林寻:“手帕我会保管好。”
林寻:“……那不是重点。”
眼睁睁看着他将天外陨石交到宁钟情手上,云长天目眦欲裂, “你疯了么!”
谁得到天外陨石都想据为己有, 竟然会有人想也不想交到别人手上, 其余人皆是和他有同样的看法。
对于林寻来说, 天外陨石没有任何吸引力, 而且这东西太过邪乎,留着早晚是个祸患。
“慎用为妙,”他叮嘱宁钟情:“别步了天宝门的后尘,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宁钟情:“如此一来,我和小兄弟的赌约就很难牵扯清楚。”
先找到天外陨石的是林寻,但它确实不在泡菜缸里,然而将如此珍贵之物交由自己保管,斤斤计较一个赌约不是君子所为。
林寻:“算起来还是宁兄占了便宜。”
宁钟情沉吟稍顷,微笑道:“我认输。”
上前一步,两人挨近,“依照赌约,不知道小兄弟准备如何处置我的身体?”
这个距离,仿佛交换了彼此的呼吸,林寻微微侧过脸,没有说话。
院中的人心中皆不是滋味,谁能料到这个时候两人还有心思眉来眼去。
宁钟情收敛心思,没逼得太紧,目光凝视云长天,这一次是真正的居高临下在看他:
“你曾是武当的高徒,若说武当掌门完全不知道此事,恐怕不可能。”
云长天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会。”宁钟情的语气很笃定。
云长天此人,不会甘于默默无闻,即便是要死了,也想昭告天下他曾经的作为。
“有道是最了解你的人反而是敌人,”云长天勉强站起身:“这句话说得不假。”
他的语气没有方才的激烈,有着一种不得不认命的萧索:“几年前你的那次来访何止对我造成了冲击,我师父更是难以想象自己倾注心血培养的弟子,最后只能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打成平手。”
林寻听得暗暗皱眉,这对师徒性子未免太过偏执。
柳溟将他讥嘲的神色收于眼底,“你们这些天赋好的人不可能会理解。”
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法白和神医也是苦笑点头。
他们受天宝门招揽,追其根本不过是因为天资有限,武道已经走到头了。
“后来我走了偏道,师父表面将我逐出师门,但暗地里又给予帮助。”
宁钟情:“这是为何?”
云长天:“他大概也想看看我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宁钟情皱眉:“少林方丈是被谁所害?”
“方丈查到一些事,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云长天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日还有一波人马出手,目的是为了对付天宝门,混战下,少林方丈死亡,我同样给师父下了婆娑花的毒,一来是为了减轻嫌疑,再者……”
宁钟情接着他的话说道:“想要让我为武当掌门疗伤,吸走一部分毒素。”
“我将消息放给另一拨人,”云长天的眼中突然带着些愉悦:“他们和我的目的一样,都想要你的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重新焕发神采:“天宝门在各大门派都留有暗子,一旦我死了,他们没了束缚,这江湖很快就会大乱。”
云长天挑衅地望着宁钟情:“宁掌门,你付的起这个责任么?”
宁钟情没有言语,但神情冷凝,无疑是不准备给他留活路。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穿插进来:“他为什么要对江湖负责?”
云长天目光猛地射向林寻,后者笑道:“宁兄只要对我负责任就好。”
宁钟情竟然点了点头:“小兄弟说的在理。”
林寻只是习惯性地调侃两句,他这么一接,不知作何反应,只好开始说正事:“天宝门势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