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秦雲却不轻松,他梦见自己在一片丛林里奔跑,好像在躲避着什么。因为树叶太多挡住了阳光,茂密的丛林里绿的发黑,能见度低的令人发指。
秦雲拼命想停下自己的身体,可是身体却好像不受他控制,只是凭着本能往前疯了似的奔跑。一片片树叶落下,天空滑过一道黑影,秦雲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在慌不择路地跑着。
“秦雲,兄弟,快过来。”他听到有人在叫唤他,这声音很熟悉,但梦中的秦雲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声音,他只是凭着本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而就在秦雲的前方不到一百米处,一条墨绿色的巨蟒躲在树干的背面,黑色的蛇信子一吐一吐,它张开嘴,抖了抖喉咙。
“雲兄弟,我来救你了!”天哪!这声音竟然是从这条巨大的蟒蛇口中发出的,阴险的蟒蛇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到来,而可怜的秦雲还不知道危险就要来临,他依然向藏有蟒蛇的那棵树跑去。
十米,蟒蛇抖了抖肚子,好像在为享用一顿大餐做准备。
五米,蟒蛇吞吐了一下蛇信子,好像已经急不可耐了。
三米,蟒蛇从树后面窜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向迎面而来的那个少年吞去。
“秦雲,快来哥哥这,哥哥来救你了。”秦雲终于停下了步伐,他错愕地看着那自己视为救命稻草的声音竟然是从一条有着光滑皮肤的蟒蛇口里传出,他脑子一片空白,难道自己就要葬身于此吗。
就在那蟒蛇的大口与秦雲越来越近的时候,一声高昂的鸣叫打破了整个梦境,最后的秦雲只依稀看见,一个巨大的鸿影和漫天绚丽的火焰,一只皮被烤焦的丑陋的蟒蛇和它眼中的绝望,而秦雲的身影就仿佛透明一般,从那蛇的身躯上缓缓穿过,一点点消失了,消失了......
“小兄弟,快醒醒,大人他发烧了,怎么办啊!”
秦雲转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痛欲裂,眼旁依稀有人影晃来晃去。自己这是在哪?对了,成人礼、行军,自己应该就要渡过裂兵河了,自己怎么躺在这里。
“小伙子,你病的不轻,好好休息吧。”一位大夫装扮的人安详地对秦雲说。
“我的队伍呢?”秦雲支起身子,吃力地说。
大夫摇摇头没有说什么,旁边一位武官打扮的人继续道:“秦公子,其它人正准备渡河呢?”秦雲赶忙翻身起来,忍着全身的不适,说:“带我去,我也要渡河。”
大夫看了他一眼,对武官说:“你先出去,我交代一些养病的办法,然后你带他去登船。”那武官也不废话,带着一个侍从扭头出了帐门。
大夫见他们出去了,“飒飒”写了一行字,一边写还一边说:“你的病属炎性,当以菊花、决明子和......”
秦雲哪有心情听他唠叨这些,不过瞟了一眼他写下的那行字,秦雲冒出了一身冷汗,只见纸上写着“骨剑乃凶器,有人要害你”。
骨剑,难道是秦虏送给自己的骨剑,可是秦虏身为天之骄子,为什么要害自己,还是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法。可是这位救自己的老大夫与自己无冤无仇,也不应该骗自己。
正当秦雲糊里糊涂时,那位老大夫又继续说:“小伙子,我这正好缺个药童,你身患重病,不如留下来吧,也好有个照应。”
秦雲却想起来曾经老马夫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一条路只有走下去,才知道路的那头是什么。秦雲知道自己如果留下来,凭着一个小卒子的身份,想要入族谱,无疑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他狠了狠心,对老大夫说:“小子还是想出去搏一搏,对自己也好有个交代。”
那位老大夫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说:“你们武者啊。”一边摇头一边离开了。
秦雲没想太多,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大部队。他穿上鞋冲出帐门,老大夫已不见了踪影,一名武官好像得到了什么吩咐,扛起他就跑。
秦雲也习惯了军中男儿的这种直接的做法,任由这军官带着自己跑。这一位军官明显没有上一次统领派的军官修为高,但从那军官的表情来看,他跑的也十分地尽力。
不一会,那位武官就扛着秦雲赶到了渡口。此时渡口,秦家弟子正陆陆续续地登上渡船,秦雲见自己没来晚,松了一口气,他对那位武官说了句:“后会有期。”就连忙向在门口维护秩序的士兵走去。
那武官一愣,明显没有想到会有秦家的子弟对他一个底层混了数十年的士兵说这句话,他想开口,去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对着秦雲的背影抱了抱拳。
秦雲和渡口的官兵说明了原委,那官兵见他一袭秦家弟子的制式服装,就没有太过盘问,放他登船了。
秦雲登上船正好碰见了秦虏,不知为什么秦虏见到他很惊奇,就好像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样,秦雲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老大夫说的那句话“骨剑乃凶器,有人要害你”,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什么头绪也没有,仅仅是想赶快渡河,然后和另一部分秦家子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