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宴会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宴会还是持续到了很晚,直至深夜,大臣们才渐渐散去。
很快殿内,除了秦王和几名侍卫外,再无一人,空荡荡的,如不是桌案上残留着一些菜肴,那么好像刚才的盛景从未发生过。
秦王摇头苦笑,按照以往来说,本应是他先行离开回宫的,但他却让大臣们先退去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如果他只是安国君,他举宴的话,估计没几位大臣会过来的。
而如今他是秦王,在宴会之中,再无群臣提及先王。
他感觉很可笑,他父王征战多年,为秦国打下大片领土,大概就一个人记得他的父王了。
他举起酒杯“父王,希望你来世,不要生于帝王之家。”
“真是孤家寡人。”秦王嬴柱半靠在桌案上说道“我真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秦王。”
“大王,夜已深,早些休息。”一名太监上前说道。
“也好。”嬴柱摸了摸胡须,声音有些无力,他是真的累了。
太监拿着一件披风给嬴柱披上。
他们走出殿门时看到远处站立有一个人身穿白色长袍,看嬴柱他们出来,那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参见父王。”嬴子楚轻声一拜说道。
“子楚,夜已晚,夜寒,可有何事?”嬴柱问道。
“今夜之事,让惊扰到父王,父王迟迟未回寝宫,子楚生怕父王身体有恙,不敢离去。”嬴子楚躬身说道。
嬴子楚说这话时,他知道他自己话里没多少真心实意。
“我儿有心了,寡人武学虽不如先王,但也有几分逃生能力,何况王宫之中有影卫与卫将军,寡人定能安然无恙。”嬴柱拍了拍嬴子楚的肩膀。
“是啊,卫将军真是奇人也。”嬴子楚感叹道。
“既然你还未回去,就与寡人一起回去吧。”嬴柱说道。
“是,父王。”嬴子楚点了点头回应道。
宫中有些安静,虫儿在浅草中低语,一阵夜风吹过,秋夜的风有些凉。
嬴柱裹紧身上的披风。
“你在赵国受苦了。”嬴柱说道。
嬴子楚笑道“赵国待我如客,何苦之有。”嬴子楚握紧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
“大秦也有他国质子,寡人知道他们处境如何?我儿与他们无异。”嬴柱轻声说道。
“不苦,能为大秦分担一些烦恼,也是我该做的。”嬴子楚说道。
虽说嬴柱现在做足了父王的样子。
但他还是记得那时嬴柱对他不理不睬,当初逃回国,也是先王派人来救他的。
嬴柱低着头,拿出一个锦盒说道“父王,可知我门下有一名商人,他经常到各国交易,家中有不少奇珍异宝。”
嬴柱知道嬴子楚在赵国时,结交一些朋友,而那个商人即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恩人。
“他虽是商人,也算是你的恩人,应当敬重。”嬴柱说道。
“是,我听闻父王身体有恙,特来寻得一药方为父王滋身体。”嬴子楚打开锦盒。
月光下,几枚黑色的药丸躺在锦缎上。
嬴柱收了下来,脸色不明看着嬴子楚说道“我儿有心。”
很快,他们就到了宫门前,嬴子楚不便再进去了。
“恭送父王。”嬴子楚躬身说道。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着嬴柱离开的背影,嘴上露出冰冷的笑容。
他知道杀一个人有时不需要兵刃,也不需要毒物,有时只需要投取所好就可以了。
他送个嬴柱的不是毒物,相反是一个大补药,他已经让名医验过了,验不到对身体有害的药物。
若是普通人吃了自然无事,还有滋身补阳作用,但嬴柱五十岁有余,常年沉迷酒色之中,身体早已经被掏空,那这药对他来说就是催命药。
三日之内,气血攻心。
他终究还走了这步。
————
“顾医生,你醒一醒。”一名护士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觉“顾医生,主任来了。”
顾晓睁开眼睛,他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又调皮了。”
“快下班了。”
这时,温曜走进办公室,一脸疲惫的样子,然后躺在椅子上。
“做一个手术,怎么跟被吸了阳气一样。”顾晓打趣道。
“我宁愿被吸了阳气,这病人家属有病。”温曜说道。
“那怎么了?”顾晓问道。
“一位老人需要动手术嘛,然后家属跟我说人老动手术肯定有些风险的,失败了,他们不会怪我的,擦,还能有这么体贴家属,那我不能辜负家属的信任。”温曜说道。
“手术失败了?”
“不,成功了,本以为家属会感谢我的,结果把我拉洗手间跟我说,不是允许我可以手术失败吗?但我手术成功了,然后,他们教我两个小时的社会语文理论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