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榕树庙里的周浩,显得有些烦躁。想不到自己的判断居然错了,眼下,这雨不仅下的大,而且还下得没完没了,连着天上都打起了响雷。 端坐在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偶尔借着雷光视物的榕树庙内,显得很是无奈。 “既来之,则安之吧,晚点再回去。”凉意渐盛,庙外狂风大作,这场景换成其他人,哪怕是淋成落汤鸡也要跑回家,但在周浩看来,这感觉……似乎还不错。好久没像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一个地方了。 “呵呵,那小妮子,应该不会怪我不辞而别吧。”自嘲的冷笑一声,脑中回想起那道曼妙的身影,摇摇头,强迫自己将脑中的身影散去,面容坚毅的说道:“丫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着这雨,怕是要下到明天了。 给老爷子回了个电话报了一声平安,随后在庙里看看有什么可以挡雨的没,遮着回去,实在不行,怕是也只能冒着雨冲回家了。 可榕树庙里空无一物,除开和记忆中没多大差别的斑驳柱子和白墙,要数就中间的那一张不知年月的案台了。 苦涩一笑,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叹气一声,正准备冲出去洗个春雨澡,外面本就呼啸的狂风忽然作大。 呼啦啦,狂风直接穿过本就没了大门的寺庙灌了进来,周浩不禁打了个寒颤,嘴里轻暴了一句粗话来壮胆,紧接着,咔嚓一声,头上突兀的响起一声炸雷。 啪的一声。 身后忽然响起一片瓷器摔打的声响。 这一瞬间,周浩浑身泛起一片鸡皮疙瘩,身子一紧,收住了抬起的右脚。 虽然小时候没少干过那种午夜十二点在宗祠里看恐怖片,一个人没事对着镜子削苹果的事,加之这几年出门在外游历,胆子也大了不少,可此情此景,依旧让周浩神经绷紧。 不过刹那,明白了是什么事的周浩,感受着头顶不断下落的冰雨和冷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瓦片掉了,妈的,吓我一跳。我周大胆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嘴上是这样说,可这狂跳的心脏却蹦蹦个不停,抬脚准备离去只听得霹雳啪啦,几片正中落下的瓦片被周浩踩了个稀烂,其间又是几道响雷自耳边炸起,周浩更是无意识的用力猛踩了几脚。 “啊!” 可这踩着踩着就出事了,右脚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似乎是这瓦片穿过脚上的运动鞋底,直接刺穿了自己的皮肤,感受着右脚的温热,想必是已经流血了。 “真是晦气!” 卡擦! 又是一声比之先前所有雷霆还要响亮的巨响在双耳炸起。正在气头上的周浩神色不改,只是随即亮起的白光,却让眼尖的周浩看到脚下有一抹金光闪过。 “金子?” 忍着剧痛蹲下身子,掏出手机,借着亮光看去,嵌入自己运动鞋的是一张扑克牌大小的金色卡片。 拔出还带有自己血迹的卡片,借着手机的光亮打量了一阵。卡片很薄,就如同纸张一样,只是和卡片的正反两面,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虽然看不懂上面的符号,可给周浩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一种文字。 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头发丝大小的字。看了十来分钟,也看不出这卡片上的符号,或者说字到底写的是什么,只看得出每一个字都如汉字那样,方方正正,排列整齐。 周浩心道,难道这又是谁弄的恶作剧,居然在这地方弄了这么个玩意,心里一动,嘴里抽着凉气把金色扑克牌丢了出去。 在这瞬间,又是一道响雷炸起,那还带着自己血迹的金色卡片已经飞了出去。 而刚刚起身的周浩还没来得及转身出门,眼前陡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强光,那被丢出的青色扑克牌,迎着雷光折射过道道金光。照的整个昏暗的榕树庙亮堂一片。 紧接着,周浩看到一幕诡异的画面,只见那飞出去的金色卡片,定格在了半空,随后反倒朝着自己飞回,直冲脑门射来。速度之快,连周浩的身手都来不及反应! “啊!” 只觉得一阵巨大的疼痛从脑中溢出,头颅好像被无数金刚钻同时钻孔一般的疼痛,身子如遭电击,更好似被人丢尽了磨盘一样痛不欲生,让人忍不住的痉挛。 就这样撕心裂肺的抱着头在榕树庙里打滚。控制不住的,鬼哭狼嚎的大声叫喊。 “无中生有是混沌,宇宙洪荒天地生……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满脑子回荡着一个个苍老的声音,没有由来的,每一道声音都仿佛刻进了灵魂一般,每一字每一句,不用人去解释,就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所有意思。犹如做梦一样,每一字响起,周浩脑中就会相应的闪过一个画面,每一句落下,脑中就能明悟一些东西。 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只是……这痛,简直剧烈得让人无法忍受!哪怕身体素质堪比特种兵的周浩,也只不过坚持了十多分钟就晕厥了过去。 迷迷蒙蒙的黑暗中,似乎看到了那小妮子的身影,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和一干兄弟把酒言欢的场景,似乎看到了老爷子满脸愧欠的神情,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童年趴在榕树上睡觉的场景…… 过往二十一年所有的情景,就如同电影回放一般,连同当时的感受一起浮上心头。 与此同时,脑中不时闪过沧海桑田,星辰泯灭的场景,时而浮现出尸山血海,妖魔鬼怪,时而出现出氤氲彩霞,山川河岳,时而变成刚刚睁眼看世界的婴孩,时而变成合眼入土的老人,无数场景变换,目不暇接,却偏偏记得清清楚楚,最骇然的是,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