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骷髅城,死囚营士兵们已经早早起床,没有晨练与集会,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昂首挺胸,在升起的朝阳下等待着,等待一个重要时刻。
军政大楼,宽敞的试衣间里,洛忧站在落地镜前,身上穿着华丽的帝国军礼服,手腕处微微挽起,在黑红色礼服的映衬下,头发有如黑玉般闪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白瓷,一双瑰红的眼眸美如朝阳下的天空,清澈又深邃,还带着一种隐隐的微笑,夹杂着紧张,期待,憧憬。
专门请来的裁缝正在为洛忧整理衣襟,一旁的楚凡看着身材笔挺的洛忧感慨道:“天呐,洛忧大校,我敢发誓,那个叫紫苏的女孩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着迷的!”
今天是洛忧要去接紫苏的日子,八年的等待,三年的约定都将在今天完成,很奇怪的是,洛忧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过紧张的情绪,不管是十字教会的领袖,审判议会的人类精英,又或者是联邦总司令,帝国大元帅,他从来没紧张过。
可是今天,洛忧心理却是莫名的紧张,就像一个刚刚初恋的孩子,懵懵懂懂,甚至带上了一些稚气,他一听到楚凡的话,居然有些扭捏地锤了他一下。
“完美。”裁缝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洛忧的衣着,就像在看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他搓了搓手,恭敬地问道,“洛忧大校,您想佩戴什么颜色的领带?帝国军礼服以深色为主,我推荐红色领带,更能凸显庄严的气质。”
“好,按你说的。”洛忧犹如懵懂无知的小学生,没什么主见,不停点着头,然而,他突然愣了一下,赶紧说,“不,不要红色。”
“换成紫色!”洛忧脸上露出了极为少见的阳光笑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
拂晓城,潮水般的民众聚集在中心广场,从高处一眼望去满是人头,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每个人眼中都闪耀着一股不正常的狂热。
几个小时前,大公府哀乐传来,象征着英维德大公的逝去,也意味着拂晓城迎来了新一任统治者,他将在中心广场发布自己的继位宣言,也会制定未来的政策方向,而这一切与拂晓居民息息相关。
大公府的马车到了,帕奇骑在十字教会进口的纯血大马上,头戴银色流苏头盔,身穿制式大公锦袍,腰配西式贵族长剑,手中持握象征无上权力的大公权杖,高傲地俯瞰着这些神色谦卑的居民,而在马的身后...用绳索拖着一个女孩。
紫苏...
粗麻绳制的绳索套在紫苏的脖子上,像拖一头畜口般拖着她往前走,紫苏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满是遭受毒打的痕迹,一部分皮开肉绽的伤口甚至和衣服碎片黏在了一起,干涸的血迹在颤动中不时往下掉,好不容易结痂,又在拖动后撕裂流着血。
“呼...呼...”紫苏已经被拖得筋疲力竭,她的鞋子已经被人取掉了,就这么在坚硬冰冷的地面走着,因为严寒的气候与摩擦,圆润的秀足已经鲜血淋漓,一步一个血脚印。
最后,紫苏已经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但帕奇根本没有停下大马,继续拖着她前进,在与地面的摩擦中,紫苏的皮肤出现了更多的伤口,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在拖动中,紫苏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到了周围那些冷漠围观,甚至带着讥笑的平民,视线缓缓上移,最后看到了阴霾密布的天空,她艰难地张开了口,似乎想把自己的声音传出去,让某个人听到:“洛忧...”
...
洛忧出发了,除了巨人王拉布尔和一部分先锋营士兵留守骷髅城大本营,剩下的死囚营士兵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行进队伍,总人数超过四万,所有士兵身穿制服,全副武装,不过并非为了战争,而是为了喜事。
一辆又一辆崭新的礼车从死囚营军营驶出,伴随着士兵们的护送,穿过夹道相拥的人群,以一个万众瞩目的姿态向外驶去。
这些礼车全都是洛忧昨天在立方体兑换来的,车身披满了紫色的鲜花,周围环绕着游走的武装车辆,这些护卫车起着侦查与机动的作用,不仅可以拒止凶兽的袭击,而且机动性极强,一旦周围有其它车辆损毁,它们可以瞬间填补空缺,巩固好原本的阵型,保证中心的礼车不受伤害,让礼车上的紫花能一直够迎风绽放。
如果此时俯瞰骷髅城,会发现以庞大车队为中心,向外扩散出去的城市区域全部摆上了一桌又一桌的宴席,细细点清的话足有三万桌,这三万桌宴席如长龙般排列,玉盘珍馐,觥筹杯盏置于桌面之上,桌围侍卫昂首伫立,皆献赤诚之心,桌侧家家户户谈笑欢饮,邀尽万民。
此为楚凡提议,大喜之日,布施天下!
洛忧攒了很久很久的无限承兑能力,把它全部化作了现在这一刻欢盈,骷髅城的每一家每一户都坐于宴席,与他共分喜悦。
洛忧甚至找来了各国记者,头顶盘旋的直升机承载着摄像设备,实时转播着这一切,将这一幕传向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平民,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将军,每一个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