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打不过它!...”离血狼最近的一名士兵脸色惨白,不停后退,甚至腿软摔到了地上。
“掩体...掩体在哪?!”另一名士兵恐慌地四下寻找着,很快,他在阵地上找到了得以藏身的碉堡,恐惧地喊道,“大家快回掩体!”
此话一出,三连的阵线彻底崩溃,死囚营士兵们恐慌地逃散着,试图进入地面的碉堡藏身,或是爬上哨塔,躲避凶兽的冲击。
从保命的角度说,这样的做法没什么问题,但这同时也就意味着正面火力消失了,再加之凶兽们已经突入塔楼核心腹地,这些展开的机枪与炮台失去掩护后完全是固定的活靶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拆烂,爆炸后化作烈焰与残骸。
“这群狗东西!冲锋号!给我吹冲锋号!让他们都出来!”楚凡急得嘴唇上冒出了血泡,扯着嗓子大喊,侍从们也是拼了命地在吹军号。
然而整个场面就像沙舟入海,摧枯拉朽!
三连的阵线彻底崩了,凶兽成功冲过塔楼核心防御群,突入到了阵列腹地,就算士兵们侥幸近距离打死一只,马上又有十只冲进来,拼了命杀死十只,那里又来了一百只。
崩溃的不仅是三连,连带着一二四五连也全部被冲散,整个战线碎成了十几块,人兽混杂在一起,前线指挥早已失灵,士兵们被凶兽包围,恐惧地哀嚎着,都争先恐后地想躲进碉堡,但要么是来不及爬进去,被凶兽直接撕碎,要么就是门一开,发现里面早已挤满了人。
“让我进去!挪一挪啊!快让我进去!”一名士兵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碉堡,发现早有人在里面了,他拼了命地想往里挤,但里面已经没有空间可以容纳。
“草!滚出去!”
“快把门关上!凶兽来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再关门!”
“滚啊!我操!血狼过来了!”
“打他!直接打他!”
在枪支的开火声中,这名试图挤入碉堡的士兵被同伴直接射成碎尸,不明不白就死了。
踢出他的尸体后,其它士兵想要关上掩体的大门,然而一头血狼却是用脑袋撞开了空隙,把头卡了进来。
“吼吼吼!”血狼的眼中满是血丝,不停做撕咬状,凶恶的吼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中,每个士兵都能闻到唾液的臭味!
“啊!别松手!把门按住!千万别松手!!!!”士兵拼了命地喊着,不停推搡着同伴往铁门挤,想把血狼的脖子直接卡下来。
然而在血狼的挤压中,它的嘴离士兵的手越来越近,最后那湿漉漉的鼻子甚至都贴到了士兵手腕上,冰凉湿腻的触感就像触电,让他不自觉松了手。
“啊!!!!”血狼破门而入,一片血肉横飞。
这样的惨状只是战场一隅,在近距离接触下,死囚营士兵毫无还手之力,全面败退,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有人丢掉了枪械,哭喊道:“大家快跑啊!!!”
刹那间,死囚营士兵丢盔弃甲,把赖以为生的军械一丢,脱掉厚重的制服,丢掉身上繁琐的弹药,撒腿就跑。
一个接着一个,死囚营士兵纷纷跑路,武器不要了,阵地不要了,塔楼核心也不要了,任由它们被凶兽破坏,到最后,连阵中的死字旗都不管,所有人开始哭喊着往雪城跑,甚至故意打伤自己的同伴,让他们成为诱饵,好让自己逃离。
溃不成军!这支训练了好几个月,拿着最精良的军械,甚至有各种立方体物品加持的死囚营部队,连十分钟都没能坚守住,直接被杀成残兵败将!
“不许后退!后退者死!!!”楚凡的嗓子都喊哑了,甚至自己抓起冲锋号,拼了命地在吹,却是丝毫没有成效,他绝望地喊道,“拉布尔!快上!”
拉布尔早已热血沸腾,等得浑身燥热,他直接跳下城墙,身披堡垒,手持古老龙牙,一双恶瞳散发着嗜战的光芒,面对着溃退而来的死囚营士兵怒吼着:“回去!!!!懦夫!!!!”
然而,兵败如山倒,不管是冲锋号还是拉布尔,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死囚营的溃退,哪怕拉布尔当场用古老龙牙拍碎几个逃兵,最多也就是让其它逃兵绕开他,从另外的方向逃离罢了。
远处,没有人坚守的阵地上,五面死字旗一面接一面倒下,最后倒得一面都不剩,哪怕拉布尔奋力冲进凶兽群,古老龙牙的每次挥击都能带走二十只凶兽的性命,但架不住凶兽越来越多,它们的利爪獠牙在堡垒铠甲上不停挠着,抓出一道道白痕,就算很快被拉布尔捏碎,但随着一只又一只巨型凶兽冲了过来,他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杯水车薪,无力回天。
阵线全面溃退,指挥也就失去了意义,楚凡只感觉口干舌燥,颤声问道:“洛忧上校...我们该怎么办?”
洛忧没有传来回答,楚凡扭过头一看,看到了永生难忘,且在日后反反复复出现在自己噩梦中的一幕。
洛忧的眼睛圆睁着,脸颊一下又一下地抽搐,白皙的皮肤下,毛细血管因怒火而不断爆裂,形成血斑,却又在IPS超速再生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