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坦斯的话让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洛忧的眼神数变,忽明忽暗,最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拜坦斯,疑惑道:“你脑子没毛病吧?”
弑神?别搞笑了,先不说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词语,现在人类连“神”是什么都不知道,何来“弑”一说?
“哦...真是可怜。”拜坦斯突然伸出了手,被黑龙巨铠覆盖的双指立在了洛忧脸前,就停在他眼球前五厘米的地方,诡笑道,“一个连真相都没发现的愚昧者。”
“说话别装神弄鬼。”洛忧不耐烦地拨开了拜坦斯的手,在接触时,巨大的阻力让他不禁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家伙身上这套黑龙巨铠好歹也是吨量级的盔甲,其力量绝不可小觑。
“你的双眼已经被蒙蔽,可悲。”拜坦斯的眼神开始充斥嘲笑与不屑,就像在看一个井底之蛙,他微微摇着头,蔑视地说,“恐怕,你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拜坦斯越是这样,洛忧越是疑惑。
这个弃誓者大统领的言辞间充满诱导,让洛忧不禁去思考,他眯着眼沉默了一会,试探性地说道:“你是说联邦?”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提醒我了。”拜坦斯的笑声充斥着讥讽,回荡在这间民宿中,他缓缓俯下身,与洛忧的眼眸平视,故作好奇地问道,“告诉我,洛忧,你们共和子民是怎么把国土输给联邦的?就因为那一辆辆铁皮车,还有天上的铁皮人?”
拜坦斯口中的“铁皮车”说的显然是联邦的坦克,“铁皮人”毫无疑问是指女武神,从这种蔑称,不难看出他对联邦武力的轻视,以及对自身实力那种近乎狂妄的高傲肯定。
说这家伙自大吧,对方是弃誓者大统领,位高权重,见多识广,想必不会信口开河,但洛忧怎么也不信有谁可以蔑视联邦那种钢铁洪流,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开战,就是冷鸢也得掂量掂量联邦装甲部队的厉害。
洛忧的眼睛微微眯起,短促地笑了一声,说:“那我也要反问一句,你既然这么厉害,弃誓者为什么还被十字教会吊起来打?”
“恩...巧言令色。”拜坦斯后退了一步,和洛忧拉开了些许空间,他将手指在喉前一划,鬼瞳中透露着浓浓的挑衅,讥讽道,“也许是因为我的下属里,有太多连你都打不过的垃圾。”
在洛忧眼中,拉开距离这个动作基本等于要干架了,他也没有再逞口头之强,而是不动声色地取出了赤伞,冷漠地盯着拜坦斯。
相比于不喜欢受规则束缚的洛忧,阿诺在这方面更理智,从武力上说,拜坦斯能一招把他秒了,其实力恐怕不是洛忧能轻易拿下的。
而且对方是弃誓者大统领,洛忧只是红军中校,这两人要打起来,先不论结果如何,后续处理对洛忧太不利。
拜坦斯是弃誓者顶头领袖,谁也处罚不了他,洛忧的头上可还有太多掌权之人,他如果贸然动手,那可是外交危机,极其严重的问题。
出于大局考虑,阿诺赶紧来到了洛忧身边,警惕地盯着拜坦斯,说:“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如果再胡来,我可就叫卫兵了。”
拜坦斯从始至终就没有看阿诺一眼,就像一个人不会去看地上的蚂蚁,他依旧看着洛忧,嘴上却是冷笑着说道:“这就是你最好的态度?”
阿诺的脑门青筋暴跳,但这个大汉能屈能伸,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走过去帮拜坦斯打开了门,低着头,沉声说:“请!”
“哼哼哼...”拜坦斯将目光从洛忧身上收了回来,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等你发现真正的敌人,我会再来找你。”
拜坦斯的这句话,让洛忧想起一件事。
那是两年前的极北会议上,瑟西娅和尼禄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
尼禄曾委托瑟西娅,给洛忧带去一句话:“让他明察秋毫,看清真正的敌人。”
这已经是洛忧第二次听到“真正的敌人”这个词了,但不管是尼禄还是拜坦斯,都没有直接给出指示,这个敌人到底是谁?
人类精英的审判议会?钢铁洪流的联邦重工军团?拥有钥石的北方叛军?盘踞欧陆的十字教会?
或者...一些被忽略的人?
洛忧走上前一步,沉声问道:“真正的敌人是谁,你直说吧。”
“呵呵...”拜坦斯连头都没有回,嘲讽似的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无法自己发现真相,那就没资格与我合作。”
拜坦斯走到了门口,在阿诺身旁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看着外面的夜空,头微微昂起,仿佛在享受奴隶的伺候:“你为大统领服务得不错。”
阿诺气得脑门青筋暴跳,要不是他脾气好,比一般人能忍,此时估计要和拜坦斯拼命了。
拜坦斯离开后,洛忧原本还在思索他说的那些话,但后面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只见凌满身冷汗,脸色发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洛忧大步上前,将凌抱在了怀里,皱眉问道。
“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