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弃誓者那边的沸腾士气不同,十字教会这边已经降到了冰点,他们的骑士长死了,不仅意味着最后的精神支柱崩塌,更表明没有人能打赢对方的骑士。
要知道,那名派出来的弃誓骑士还只是一个先锋,对方用来压阵的大将还没有出手,更别说可怕的黑胡子理查,那可是好几名高阶骑士都无法拿下的存在。
如果说这些骑兵们在出发的时候还是满腔热血,现在血液里的温度已经被冰冷的现实冻住,每个人都止不住地发抖,要不是心中最后的一丝信念支撑,他们可能早就落荒而逃。
“约...约翰...”一名步兵颤声说,“我们该怎么办...”
那名叫约翰的,之前说要迎娶艾尔的骑士,在听到呼唤后不自觉一颤,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骑士长的副手,现在上级阵亡,他已经自动接替成为了队伍的最高指挥官。
约翰呆呆地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被弃誓者们包围的艾尔,心情悲愤,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约翰作为骑士长的副手,虽然一直有辛勤地练习斗技,但还没怎么经历过大规模的战斗,最多就是追赶山贼什么的,而且有骑士长在,他动手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多。
就算有一些恶战发生,有骑士长压阵,约翰也没感受到过太大的压力,而他也从未想过骑士长有一天会战死沙场。
约翰在出发之前还以为这是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他们会像以前那样冲垮敌人的阵型,光荣凯旋。
毫无疑问,约翰在开打前是真的想营救艾尔,抱得美人归,他幻想过很多场景,比如在决斗的时候挺身而出,连续挑落数名弃誓者骑士,然后乘着雪白的骏马突破重围,把弱小的艾尔搂入自己怀中,绝尘扬沙地二破敌阵,回到己方阵地。
把艾尔救回来后,他会接受艾尔的拥吻,用自己的勇气获得她的芳心,两人携手回到小镇,在神父的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用手中长剑守护她一生。
然而在这一刻,当发现弃誓者们不停侮辱艾尔而自己无能为力时,约翰的所有幻想破灭了,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一名骑兵嘀咕道:“约翰,你不是说...艾尔是你认定的女孩...她需要你的帮助,我们也需要你的指引!”
约翰听后呆呆地看向了远处的艾尔,但更多目光却是落在了那全副武装,雪林枪阵的弃誓者身上。
“哈哈哈!都走开!让我干这修女的小屁股!”那名之前侮辱艾尔的弃誓者又开始摆弄下体,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艾尔身边,狂笑地注视着那充满害怕的小脸,从正面掰开了艾尔修长的双腿,准备强势插入。
这一刻,约翰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他低下了头,低沉地说:“我们...先撤退吧...等圆桌骑士大人来救我们...”
“什么?!”一名骑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瞪着眼指向了即将受到侮辱的艾尔,低吼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修女受辱,然后夹起尾巴逃走?!”
“现在上...也只是送死吧...”约翰的神智似乎在巨大的压力下有些不清晰了,失魂落魄地嘟囔道,“反正上了也救不回来,不如...保存好实力...等下一次反击...”
就在十字教会的骑兵们因为这一番话凉透心,再无斗志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约翰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脚踝,硬被从马上拽了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下一个瞬间,在众人的惊呼下,那位来自东方的客人,身上缠着绷带披着斗篷的少年跃上马背,骑着这批雪白的骏马冲出了队伍。
“喂!回来!”十字教会这边彻底乱了,他们以为洛忧受不了这种屈辱,准备慷慨赴死。
先不说这又是一件毁灭士气的行为,而且洛忧还是十字教会的客人,如果他就这么冲出去死了,这里的所有骑兵都会被教会唾弃,印上一辈子都无法洗涮的耻辱,永远背负懦夫之名。
弃誓者那边,弃誓骑士一看又有人冲出来,连忙扶起了之前被撞到的战马,爬了上去。
虽然弃誓骑士的肩胛骨被挑飞,但依靠药物暂时压制了伤势,而且伤的不是主手,所以依旧能拿稳骑枪。
弃誓骑士先是定睛看了一眼驰骋而来的洛忧,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他是一名专业的骑士,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骑术高低,这个少年的骑术只能用“拙劣”来形容,更别说他连个骑枪都没有,手中拿着一把红色的伞,这是哪来的娘娘腔?
“我要拿你的头盖骨当碗使!”弃誓骑士发出了蔑视的大笑,纵马挺身向洛忧冲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弃誓骑士以一个极其精准的角度刺出了骑枪。
在教会骑兵的惊恐大叫和弃誓者的狂笑中,骑枪直接顶碎了洛忧的半边胸腔,骨头碎肉飞到了十几米远的位置,连不停收缩的肺部都看见了。
“哈哈哈!你是我见过最拙劣的骑士!”弃誓骑士可以坚信,这一杀伤连头牛都撑不住,洛忧肯定死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菜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