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帅一边吃着花生,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哑口无言的将领,虽说他刚才那些评价有一些夸张成本,但倒也八九不离十。
老元帅是想让这些人明白,在看一个人的时候,要把“兵才”和“将才”区分开,这两者的区别其实很明显,也非常简单。
现在讨论的是谁能堪比鹰将,既为将,则要文武双全,运筹帷幄,战术与战略眼光并存,既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关键时刻又能独当一面。
既然如此,罗汉林,白狼这一类人根本就不可能入选,这些都是“兵才”,说白了,他们只是将军手中的一把“利刃”,没有战略上的自主决策性,将军把他们往哪刺,他们就只能往哪刺,这些人的责任就是把自己磨得更锋利,让这一刺更凶悍。
而如果没有了将军那只握着他们的“手”,他们不过都是掉在地上的利刃,动弹不得,难以独当一面。
说得难听点,这一类兵才只不过是工具罢了。
老元帅笑了一会,突然眼光瞥到了一脸淡定的柳扶苏身上,他放下了酒杯,打趣道:“扶苏,我们这些门生里,平日就属你最聪明,识人最准,今日怎么一言不发?”
柳扶苏的眼睛微微一眯,神色是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令人看不穿,捉摸不透,他沉默了一小会,眼中的深邃荡然无存,笑道:“我的意见与其它师兄弟相同!”
“恩?不应该啊,以你这伯乐之才,慧眼识珠,居然想不到一个人?”老元帅看了柳扶苏一会,试探性地笑道,“真想不到?”
柳扶苏赔笑着挠了挠头,说:“真想不到。”
老元帅也没有去深究,只当柳扶苏有些喝醉了,脑子没转过来,他给自己再满上一杯梨酒,语重心长地说:“此次北伐,诸位都忽略了一个人。”
将领们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老元帅再说谁,突然,陆长卿似乎想到了什么,眯眼问道:“莫非是...周凉城?!”
“哈哈哈哈哈,长卿深知我心!”老元帅开心得开怀大笑,如同遇到了知己,“正是,若非此人孤军守山,鹰将怎能溃敌主力?若无此人,北伐军危矣。”
老元帅继续说道:“周凉城,听闻其为龙裔卫队成员,雪原惨败后,他率领余部杀出重围,一路南下寻找部队,此为赤胆忠心!”
“在毫无情报与联络的情况下,周凉城凭经验判断敌我形式,自行带7人前往战略高地,等候伏击,此为雄才大略!”
“叛军溃退而来,决死冲阵,周凉城以命据敌,炮火漫天不退半步,将千万倍之敌挡于山下,此为骁勇善战!”
“有此品质,此人日后必为独挡一方之将领!”老元帅也不知是喝高了口不择言开玩笑,还是心里真的这么想,他哈哈笑道,“要我说,仅凭此一役判断,冷鸢或不及周凉城,日后鹰将之位属谁,还真不好说。”
柳扶苏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几度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把所有心思都隐匿在了沉默之中。
老元帅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问道:“扶苏,有何言?”
柳扶苏轻声一笑,摇头道:“算了,不提也罢。”
“哎!今天高兴,但言无妨!”
“无妨?”
“无妨!”
“我有看好一人!此人少年英杰,潜力无限,我料其日后必成国之大器!”柳扶苏脸上充斥着自信的笑容,“而且此人,诸位都曾闻其名!”
“哦?还有这种人?”老元帅本来醉醺醺的,被这一说弄得酒都醒了,他睁大眼睛问道,“此为何人?”
柳扶苏起初在沉默,把众人胃口吊得很难受,其它将领都开始催促:“说啊!快说!”
柳扶苏眯了眯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声说道:“赤怒獠牙!”
“啊?!你!!”老元帅重重地将杯子拍到了桌上,怒目而视,整个人呆了许久,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声说道,“扶苏,你醉了!真是可笑!怎会以此贼为英雄?!”
“赤怒獠牙不忠不义,自私自利,七年前为苟且偷生,在夕城杀死多少战士!若不是冷鸾擒之,防线一旦被冲垮,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柳扶苏低沉地反驳说:“据我所知,那一役,赤怒獠牙是为保护其妹。”
“那也不可!他有家人,其他人就没有吗?为了救自己的家人,而去害死其他人的家人,你觉得应该吗?!”老元帅显然很生气,怒视着柳扶苏,冷声道,“若世人都只为一己私欲,所谓希望又从哪谈起?更何况,没有国,何有家?为小家而不惜摧残祖国,此为无义!”
柳扶苏刚想说什么,老元帅又怒道:“就算撇开这事不谈,这几年来,他造了多少恶,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远的不说,就说今年夕城那一次,据传回来的报告,他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与鬼手那种无耻之徒勾结,密谋陷害其它小队,把两个无辜之人绑在车上当诱饵,将他们送入凶兽口中,其中一个还是孕妇!那可是三条人命,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若非鹰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