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那竟是永别...”——《赤怒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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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忧打开紫檀木盒,看了一眼信函,这是一份非常官方的文件,有共和之辉和联邦的两种语言共同书写,最后落款虽无签名,但有一个正式的烫金公章印。
洛忧随便瞥了一眼,一堆官话的内容总结起来就是说他在拂晓保卫战中作战英勇,战功赫赫,授予子爵以示表彰。
查尔斯侯爵此时正在自信满满地笑着,他心想这可是来自联邦亚太战区总部的亲自任命,这下你总惊到了吧?总不能推辞了吧?
结果谁知,洛忧把信函放回了紫檀木盒,直接甩手丢了回去。
查尔斯侯爵手忙脚乱下才接住丢回来的盒子,圆瞪着眼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受功不受爵。”洛忧瑰红的眼眸投向了愠怒的查尔斯侯爵,冷笑道,“我对联邦贵族身份没兴趣,想感谢我?给钱就行。”
查尔斯侯爵差点把肺都气炸了,巴不得把洛忧按在桌上打一顿,他头一次听说有哪个傻子放着尊贵的联邦子爵身份不要,张口就提钱,联邦贵族的爵位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洛忧还补充了一句:“既然把我当英雄,那联邦肯定不会吝惜区区奖金,对吧?”
查尔斯侯爵真是火冒三丈,不过他心想你不要爵位白不要,我还少个潜在竞争对手,而且就算真的给奖金,那也是联邦亚太战区总部拨款,又不拿我的钱,查尔斯侯爵平息了愤怒,说:“我会通报总部,请等待我的消息。”
“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了...”
“告辞。”洛忧仿佛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直接扭头就走了。
待其它拂晓队队员也离开后,查尔斯侯爵骂骂咧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下打翻了上面的花瓶,怨气满天地走向后堂,随手将路过的一个女仆拉进了房间,脱掉衣服开始发泄。
...
洛忧之前在未来的地下室醒来时就已经是下午了,一番折腾之后,再从侯爵府出来已经是落日西沉的夜晚,今天的夜色很美,没有一丝乌云,皎月在夜空中绽放着迷人的光芒,星辰如同撒落在黑布上的珍珠,纯洁,璀璨,如同远古的神迹,夜的光芒静静照耀着这片黑色的大地。
从侯爵府俯瞰整个拂晓城,和七日前的血流成河不同,此时已是灯火万家城四畔,在联邦部队的防御和守军的配合下,拂晓城后续再没死一兵一卒,之前流离失所的平民也得到了安置,纵有家庭支离破碎,但更多的人则是在为劫后余生而庆幸。
这不,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民众共同请愿在这灾难后的第七天以烟火哀悼死者。
为了安抚民心,也为了掩盖一下自己在城池攻防中的一些丑行,查尔斯侯爵同意了这个请愿,而且“大度”地表示所有费用由侯爵府承担。
此时,不少守军都在城市的空旷区域布置烟花,准备燃放。
当洛忧走出侯爵府时,发现紫苏已经在外面了,从那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来看,估计等了好一会了。
洛忧没有理会紫苏,和她擦肩而过,打算就这么离去,可谁知紫苏这一次没有傻傻地站在原地,而是快步上来从后面抱住了洛忧。
洛忧不耐烦地一皱眉,随意一甩就挣开了,准备离开。
“洛忧!”这时,紫苏那楚楚可怜,却又带着一丝幽怨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女孩跑到了洛忧面前,眸中含泪地说,“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洛忧皱眉看着委屈的紫苏,反倒冷笑道:“我倒还想问你,为什么非要死缠着我不放。”
“因为我喜欢你!”紫苏歇斯底里地在洛忧胸口上锤了一拳,将他推了出去,不过随后又啜泣地走了上来,一把扑入洛忧怀中,将梨花带雨的小脸埋在了洛忧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洛忧的衣衫,低声哽咽道,“我知道...我就是个低贱的奴隶,每天被贵族玩弄,根本配不上你这个进化者...”
“之前...我确实是受了侯爵之命来接近你,没有抱任何感情...但在那个晚宴上,你出手救了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安全,很想呆在你身边...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你...我不想再骗自己了...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有想要被保护的时候...洛忧,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一次次都要远离我...”
洛忧默默地看着怀中哭泣的紫苏,为什么要远离?原因很简单:不是一路人。
一个是荒野的进化者,一个是侯爵府的女仆,他和紫苏注定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既然不会有任何结果和未来,干嘛还要纠缠在一起?
更何况感情这种东西在崩坏纪元实在太廉价了,这是一个上层人士勾心斗角,下层人士屈居苟活的时代,无论上下阶层,感情这种缥缈的东西都没有生存的土壤,也没有任何意义,早已是旧时代的残渣。
就在洛忧准备再次推开紫苏时,意识突然被凌连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