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线指挥军队据敌,为了子民勇敢死去,这不应该是每个心系城邦的执政官所追求的吗?”一旁的洛忧突然说话了,不过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却是异常露骨,显然是一种嘲讽。
“别开玩笑了!!!”查尔斯侯爵突然情绪失控,圆瞪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脸上盘虬纠缠的肥肉显得异常狰狞,暴怒地说,“就你们共和之辉的这堆低等贱民,有什么资格让我赴死?!我可是侯爵!拂晓城的联邦侯爵!”
“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侯爵还能活多久。”洛忧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沉,讽刺地笑道,“就算你放弃这里,备车逃离,你想逃去哪里?”
查尔斯侯爵嘴巴刚张开,整个人就僵住了,魂不守舍,是啊,就算备车,能去哪?回侯爵府吗?生命之墙已经踏了一角,这道密不透风的防线已经出现了缺口,如果这里堵不住,一旦怪物侵入,整个拂晓城都会变为死城,躲在哪里都一样。
驱车逃往其它城池就更可笑了,先不说大量怪物正在向拂晓城袭来,冲破怪物的包围圈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能冲出去,最近的城市离拂晓城也有六七百公里,现在又是冰寒的深夜,一路上有各种夜晚出行的变异生物,十条命也不够死!
这样一来,如果想活下去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死守生命之墙的缺口,把怪物死死拦在外面!但这种做法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
由于生命之墙的不倒神话,像拂晓城这种民生城市内部是没有重型机械化部队的,因为所有防御都依托生命之墙的防御体系,坦克之类的重装部队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所以城里最多就是一些轻装的运兵车和步兵战车。
而一旦要在生命之墙缺口附近展开阵地防御战,没有重型部队就意味着只能靠士兵抢修工事来构建阵地,而且还是要在怪物们的爪牙下抢修!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难道...拂晓城就要灭亡了吗?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从荒野上消失?!
之前尼德霍格出现的恐怖恶兆已经惊醒了整个拂晓城,生命之墙沦陷的消息更是如同中世纪的黑死瘟疫般在城内传播,民众们崩溃大哭着跑出家门,拖着自己的家人,如同无头苍蝇般在街上乱撞。
由于大部分守军都在生命之墙上,城内维持秩序的部队非常有限,而且守军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引导民众往哪里撤,因为根本没有人想过生命之墙会倒塌,连一丝一毫的设想都没有,所以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紧急预案。
混乱的人群很快就演变成了血腥的踩踏事件,一个人摔倒后被恐慌的人群踩成脑浆飞溅的肉泥,而倒下的尸体进一步绊倒了更多的人,这些被绊倒的人又被后面恐慌的民众踩伤踩死,一时间场面彻底失去了控制,没过多久,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巷口都被慌不择路的人群堵死,不少急于逃命的平民甚至为了挤出一条活路而扭打起来。
这样的场景让城墙上的守军急得红了眼,可问题是查尔斯侯爵到现在都是失魂落魄,没给出一个明确指令,到底是全员固守于此还是分兵去疏导民众?给一个简单的命令都好!可这个只知道吃喝享乐的侯爵现在被吓丢了魂,就像一头没有思想的肉猪般站在原地,连下达命令都做不到。
查尔斯侯爵的无能直接导致守军们无法有效阻止怪物们的逼近,又无法缓解民众的踩踏事件,局势不停地恶化着。
“传令兵在哪?”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名年轻的战士微微一愣,很快就跑到了那个穿着斗篷的少年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报告!在这里!”
洛忧瑰红的眼眸紧盯着远方不停逼近的变异生物,说:“让各部留下维持生命之墙防御体系的人手,其余人去征集所有可用的车辆,不管是军车还是民用车辆,全部开来堵到生命之墙的缺口上,以此为依托,构筑防御工事。”
这个传令兵应该是新入伍的,没有太高的专业素养,没能像老兵那样能做到对命令毫不质疑,而是担忧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可是...全员投入防守的话,城里的民众怎么办?而且现在街道这么乱,车辆恐怕难以行进。”
“死一堆和全都死,你选哪个?”洛忧冷声说,“街道上有人挡车就碾过去,一个人挡着就碾死一个,十个人挡着就碾死十个!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车送过来!”
这一刻,传令兵明白了洛忧的意思,现在生命之墙出现缺口,所有守军一起堵缺口都不一定能堵死,如果再分兵去维持秩序,拂晓城难逃全灭下场,而如果集中兵力死守,那还尚有一线生机。
至于那些恐慌的民众,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活下来了就是运气好,被踩死了只能说是难逃此劫。
传令兵虽然面色铁青,不过还是坚定地向洛忧敬了礼,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决定能不能带领拂晓城逃离全灭的命运,但至少应该感谢他在这种危机关头挑起大梁,替守军做出了决定。
在传令兵的命令传达下,像丢了魂一样迷茫的守军重新清醒过来,按照洛忧的指令快速行动着,生命之墙的防御体系也重新运作,各式轻重炮开始尝试削弱怪物们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