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人体穴位的羊皮。
手机已经完全没有电了,想借着手机的灯光,照着羊皮再仔细的看一次也不行。
躺在屋外的一堆草垛上,脑子里完全放空,望着漫天繁星的星空,想想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段漫无目的的大学时光,一桩天价欠款的债务,一段羡煞旁人的姻缘。
啊~我好想念汪晴啊,想念她柔情似水的目光,想念她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想念她瀑布一般的黑发,想念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幽兰清香。
我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攥着两把枯草。
这样寂寞的夜,一个人真的很难过啊。
就在无限的烦闷中,睡意突如其来,就在我就快要昏昏入睡时,我看了看我的左右手,手上那一副狰狞的手套已经不能带给我任何疼痛了,我已经完全习惯了,可看到这个手套,我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梦漓…
对啊,我也很想念梦漓,她一次又一次的体贴,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我的脑子里怎么能少了她呢?
但是脑子里这样想着她,是不是太对不起汪晴了!
唉,烦死了!
我就在这样的辗转反侧中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死,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自度过如此安静的夜晚了。
梦里,汪晴和梦漓一直在争吵着让我二选一,这个选择有多难只有天知道。见我无法作出选择,她们两个竟然过来咬我的耳朵,一左一右,妈呀!
被咬耳朵的剧痛把我从梦境里拖了出来,一睁眼,妈的!正挂在我耳朵上咬我的,是两条肥蜈蚣!这玩意儿可是剧毒啊!虽然我在澧州也见过蜈蚣,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肥的,这蜈蚣看起来有我的大拇指那样粗细,却又有我的整个巴掌那样长,太鸡儿可怕了!
我赶忙跑过去敲胖三的门:“师傅!师傅!快出来救我,我快死了。”
门猛地一打开,紧贴着房门的我毫无防备地一头往前,栽倒在地,我根本来不及喊疼,趴在地上扭头对着旁边的胖三大喊:“师傅,快救命!我快被蜈蚣咬死了。”
难得居高临下的胖三却笑着对我说:“不急,再等一会儿,等你的耳朵变黑了再说!”
什么?要等老子的耳朵变黑了?那特么还有用吗?
我气急败坏:“你个死瘸子,快来帮帮我,这两条蜈蚣根本不松口,扯都扯不下来。”
“什么?瘸子?”胖三对这个称呼特别敏感“我还告诉你,今天就要把你的耳朵给老子咬黑了,好给老子当一盘下酒菜。”
我想起身揍死这个瘸子,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这蜈蚣不仅个头大,而且毒性也强,这一会儿功夫,我的全身都已经被麻痹了。
“你等着,你…等着…”我已经不能说清楚话了,嘴里已经开始往外吐着白沫,意识逐渐远去。
可怜的我啊,刚刚睡醒,又被蜈蚣给毒晕了过去了。
这一晕过去,来到我梦境里的人更多了,老秦头、工头三哥、黑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一起到了我梦里开了一场社区居委会。
突然,有什么东西哽在我的喉咙里了,还是液体!
我被呛醒了。
只见胖三正抱着我的头,正喂我喝着什么东西,我的舌头也逐渐恢复了味觉。
是酒!是一杯相当辣口的白酒!
我以为胖三要害我,赶紧挣扎。
胖三恶狠狠地对我说:“别动,现在给你喝的是刚刚那两条蜈蚣泡的白酒,能解你身上的蜈蚣毒。”
原来他是在救我,我便停止了挣扎,胖三见我不动了,对我说:“怎么?不动弹了小子?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两条蜈蚣是我昨晚在后面的颓山上找到的,我是故意放它们去咬你,你一定得过了这关,才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来接受接下来的训练。”
我喝完酒,嘴和舌头终于能动弹了:“为什么要让这蜈蚣折磨我,这和我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嘿,你小子真是不知道贵贱,这种双盟蜈蚣只在这一带出现,而且只有它们成对存在的时候才有用,它们的毒液里有能让你的身体强壮数倍的灵药,但却要在中毒后马上服下由这一对蜈蚣所泡成的药酒才可以活下来。”
终于能站起来了,我赶忙从胖三的怀里站起来,对着胖三,哦!不对,是胖三师傅鞠了一躬。
胖三师傅对我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刚刚抱着我的肩膀,调整了一下轮椅,对我说:“跟我过来。”
我们来到一间暗房,胖三师傅停了下来对我说:“看得清对面有三个人形的木靶子吗?”
这个暗房里,一扇窗户都没有,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源进入,按照常理来说,我和胖三师傅应该是两眼一抹黑,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现在!
我不仅看的见在我旁边的胖三师傅,暗房里另一侧的三个人形木耙我也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