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在马上的言玉心情复杂,继而脸色也有些苍白,或许是因为背后那伤口失了些血的原因,或是因为一夜之间毁掉了十五座山寨,又让他一夜未曾合眼,眼看着将那些山人妇孺搬离旧处,引入新宅后才得些许放松,总之,现在的他看上去确实有些过于疲累。
“静湘姑娘!你就别跪着了!地上全是雨水,你和江寒被关押在牢里,一天一夜什么东西都没吃,哪儿还有力气跪着......快起来吧,我还有事与你商量呢!”
“我跪将军本就是应当应分的......”静湘瞥过一眼身侧的江寒,被扶着站了起来,“将军不仅救了我的命,还解救了我的家人,将军有事尽管吩咐就好,何须还与静湘商议什么......”
“哎......救人本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不过,我是想说,那十万两银子......可不可以先借我一半......”
“将军要银子尽数拿去便好,何提得什么借字!”
“这十万两银子中,我想借五万两分与这里的百姓,他们的房屋被战火焚毁待尽,我总不能救了他们,却让他们住在破房子里......”
“原来如此!将军可真是......”
“罢了!”言玉摆一道手,随即罢了任何人称赞的话,又是向着静湘道,“你若愿意,我便如此来做......可好!”
“当然愿意了!”
“那边好!”言玉兴兴一笑,吩咐下去,“着五万两银子不论山人还是城中居民每人发放五十两......”
“谢谢将军大恩......”
“哥哥!你看......”
“怎么了!小飞!”
“哎呀!静湘姑娘,你怎么又跪下了,我不是说过了不要你跪着的嘛......”
“......为报答将军之恩,小女愿......愿......”静湘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间话不出口,又是向着身侧老者使出眼色,“爹爹你快说啊......待将军回去了,哪里去找!”
“哦!”老者神情一晃,说道,“将军救我全家不说,也救了全城的百姓......若是将军不嫌弃,老朽将此女为将军纳个侧室不知您意下如何啊......”
“啊......”
回程的路途显得格外轻松,只是言玉身上的伤势看似不沉,却是如此一箭也是力度丝毫不轻,必须要引起高度重视才行。
江寒游龙入天,罢了那被囚却又惊心胆寒的一夜,现在正跨着马儿跟随在言玉轻快的马身之后。显得又感念又内疚。
却不是因为自己的轻心犯下了山人来袭的故事,只是引得全军出动,好好的整装待发要为朝廷效命的三万人马,现在打仗虽胜,却也落得个七零八落,又是那昨夜一战时,能冲锋上阵的况且不提,跌落山崖的人儿丝毫却也查不到那踪迹去,如何不叫人在心下咽下个石头般,每每想起总觉得难忍万分。
倒是现在三万人马所剩下的大约还有一万,又是其中负伤的不在少数,忠烈英魂抛洒战场的两万多人言玉早已下令要在属地建起一座名叫“革命烈士公墓”的地方。
将他们好好安葬,现在的剩下的一万人马若是全部恢复战斗力还得时日,好在朝廷对言玉下属的军队似并不存着太多戒心。
且是不论你三万还是一万,只要能守住这南境之地便可,这也是言玉在陛下面前周旋的结果。
二人跨在马上,言语不多,却是能将江寒和许静湘姑娘先后安然救出,已然是言玉心下畅快,虽然诸位将士折损大半,却是这山头不拔,迟早也是一桩闷心事,当地的百姓黎庶早晚要来感念这新上任的岭南节度使。
言玉深知现在这南境之地,将这山人的紧迫事一旦拔除,却是自然可以高枕,只是现在既然身为了一方的节度,南境五洲之地想必就要再自己手下再好好的休养生息起来。
跨在马上的言玉瞥过一眼身后的江寒和那依旧安顿过家人,重回旧宅,却要一心感念,要追随着言玉而去的静湘姑娘,嘴角上微微一翘。
却是身上的伤势不容小觑,未敢多去假想什么,只是想着眼下的几件重要的事急切待办,这最为紧要的一件,莫过于先将那日借的司空大人的十万两纹银还了回去。
还有,现在虽是功成名就有些小小的事体可做,却也总不能一直在这林淼御医的府上休闲度日,陛下既然已有明谕,那就将这汉王府邸修在了池州,如此汉王府邸和岭南节度使府衙合二为一,岂不显得干脆利落。
如此修建府邸也需要银两,切莫说是汉王府邸,只要不越制,任你有钱来海花,却只是按照正常的节度使的府衙来算的话,少说也需要五到十万两的纹银。
这江宁一代的能工巧匠虽多,却也对于建筑极为的重视,不似北方各类的土木工程一旦起工,所剩下的就是一些简单的修饰罢了,而这里,房舍盖起来只是小半部分工程量,真正的雕梁画栋极其讲究,莫说是钱财不足,就是趁足量的来搞,少说也得个三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