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来讲倒是真无所谓,不过可叫轻语小殿下当着合族老幼的面如何再去做人......更可怕的是,若是这些云苍山的老人手们知道了轻语殿下是借着假结婚才将他们骗出山的,岂不更麻烦!”
王瑞儿越说越觉激动,以至于眸中含泪,渐自哽咽了起来,“你可知那些人现在都在议论什么吗!都说你与轻语小殿下婚后并无子嗣,却都怪小殿下过于的孤傲清冷,不得你的欢心,而且又有你身边那几个狐媚的女子从中作梗,才叫你痛下决心,抛弃了小殿下,出仕大唐,要为唐王效命......现在复国不成,你又中途离开,大家表面虽然不说什么,可小殿下在云苍一众人的眼里早已成了大汉的罪人......”
“哎呀呀......我看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倒是想要子嗣呢,关键是轻语小殿下也不会干啊,不过她孤傲清冷说的倒是事实,要不你回去跟她说说,只要她答应,我李言玉这就回去和她生孩子去......咳咳咳......”言玉心道一瞬未毕,却是赶着王瑞儿的话音,倒叫身后小熙闻声激动了起来,“狐媚的女子?你这狐媚的女子说的是谁?”
“是谁,谁自心里清楚,何必挑明!”
“你......”小熙闻声蛾眉一紧,手中龙雀也自逼迫得更紧,“你信不信我现在便一刀结果了你......”
“......今日未能为主报仇,我自会去死,何须你来动手......”
“哎......不可......”
王瑞儿闻声发一冷笑,又是眨眼间轻身一簇,竟自就着那脖间冰冷的龙刃要来自裁,谁知言玉现状不妙,忽的一声厉喝,倒叫小熙闻声一紧,赶着锋刃向前一抽,与那王瑞儿脖间错过了半分田地。
“......她不能死!她若真死了,云苍上下岂不将矛头更指向了我,到时候说我李言玉连轻语小殿下的贴身也给杀了,岂不更将我说成是要与云苍山恩断义绝,这些人如果就着此事闹了起来,那轻语小殿下的日子如何好过......”言玉思想一刻,瞥过了一眼面色怔然的小熙,继而罢了神色,又对王瑞儿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今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哥哥......这......”
“你且随我一同前去江宁,我就是想让你来看看,我李言玉是否真的如你所说,是要委身于唐,还是简简单单只想救婕心姑娘的性命......”
言玉摆一道手,随即打断了江寒满眼的惊诧,又将几句淡然的口吻前来释放,只叫众人闻听着这看似不着边际的想法,瞬间有些摸不着了头脑。
“不过你也不要多想,今日你行刺与我,这仇我始终是要还的。待你看清了真相,回去禀告了云苍的合族老幼后,你便可自行了断......我李言玉绝不拦你......”
言玉双手一背,抬眼间向小熙和江寒放出个会色的眼神,“今日的事便如此定下了,将她与星野关于一处......我们即刻出发......”
“......唯!”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五日后的江宁城内正是一派靡雨霏霏的气象。
只站在迎凤楼内远眺一眼汐水街市,那城中虽是打着油纸伞儿上街的行人不比平日少出多少,却是卫戍飞骑队伍也不知从哪儿便一夜间冒出了许多。
那些骑士们时而三五成群沿着城中心的大街小巷打马穿梭,时而挪在一处,蜂屯蚁聚,谁知经此一闹,竟是将那平日里毛手毛脚的人儿不敢再多去滋事,倒叫寻常百姓也自觉多出了几许躁躁不安的情绪。
道听途说间,只因前几日的一个夜里,卫戍军巡城时拿下了一个周人细作,那探子自栽不说,却是十分地不经审理,嘴下秃噜之际,一时牵出的城内同伴竟多达几十人之众。如此消息一出,皇城内外一派沸腾,于是匆忙加强了城禁不说,且是出城进城一项,都变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剥皮盘查。
原本几个探子进城刺探情报,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体。江宁百万人口,每年也少不得那十个八个被绑缚着押往京兆府审理的敌国细作。却是现在的情势不同以往,北面与周人的战事正酣,一气儿将这几十个周人探子钻进了帝都之内,京兆府失察,便不再是一桩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