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幽心中一动,芋红,实际上是刘氏的陪嫁丫环,后了跟了风佐,之后还怀了身孕,不过最后在八年前,被风佐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给处理掉了。
这些还是晴姨娘偷偷跟她说起过的。
“胡说什么。”太夫人一愣,但随即想起来芋红是谁,立时大怒道。
当年的事己经全部封了起来,谁也不敢乱搅舌根,刘氏居然还敢提,太夫人如何不怒,特别是风浅幽现在还在身边。
“太夫人,真的不是我胡说,是真的……是真的,这几天,她们夜夜找我,夜夜在我耳边哭泣,说要找我去做证,还说,还说要把太夫人也带了去,到地府说清楚当年的事,太夫人,怎么办?怎么办?”
刘氏继续大哭道,慌乱的伸手扯着太夫人的一只衣袖,两眼发直,那副怔怔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既诡异又吓人。
太夫人原就信佛,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拜拜佛,这时候被刘氏直愣愣的眼神,以及慌乱的声音,弄的也心慌起来,怀疑的看了看刘氏直愣愣看着的地方,眉头不由的紧皱了起来,转过头,对风浅幽道。
“幽儿,你先回去,这里神神叨叨的,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别让什么给冲撞了。”
“是,那幽儿先走了。”
风浅幽知道太夫人这是要支开自己,微微一笑,行了一礼,转身带着文歌离开。
从佛堂出去,转过一道门,又从太夫人的容心阁出来,文歌紧走几步,跟在风浅幽身后稍稍不远处,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刘夫人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应当都和当年的事有关。”风浅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华佑给刘氏的信,虽然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前后一联系,风浅幽还是能清楚的明白刘氏的意思,想翻老帐,把当年的事都翻出来。
可巧了,对于当年的事,风浅幽一直很好奇。
八、九年前,风佐下了狠手,堵了众人的嘴,但是刘氏现在这样子,看起来是觉得十拿九稳,认定自己就不是风佐的女儿,她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把握,而且还打算拿这事说事?她又知道了什么证据,以致于刘氏这么执着。
看起来,当年的事,也不是空穴来风,那也好,她就任刘氏把当年的事,再翻个底朝天,或者自己也可以帮帮她的……
“小姐,您看。”文歌突然停了下来,拉拉风浅幽的衣袖,指了指前面。
桂花树下,笑的如同桃花妖灼的可不就是这几天,一直没有看见的洛慕言。
看到风浅幽看过来,向风浅幽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悠然的道:“幽儿快过来,我看到一棵品种不错的菊花,居然开了。”
看到洛慕言出现,风浅幽还是愣了一下,但想起前日他说要来过来谢谢太夫人的,立时就明白他这次的来意了,当下笑着迎了过去。
洛慕言向之前他所在的那条路走去,仿佛是走在自家园子里似的舒适,神色之间安和随意的很。
见他脚步不停,风浅幽只有一路跟着洛慕言过去,绕了几个弯之后,站定在一个院子处,停下了脚步,院门外,种着一株菊花,一株看起来很是明艳的菊花,浅色的花蕊边从浅到深,而后是一抹粉色,极是明艳诱人。
院子门外,就有一个亭子,坐在亭子边,便可以看到这一株菊花,丝丝缕缕,的确很漂亮。
这居然是一株极品的菊花,风浅幽水眸眨了眨,脸上难掩惊讶之色,上一世,她见过这种极品的菊花,但重生之后,却没见过,祈阳侯府内什么时候种植上了这么一株菊花,而她居然不知道。
祈阳侯府的主子不多,但是祈阳侯府又很大,所以许多的院子就空着,重生后,风浅幽活动的地方基本上就是那几个院子,这里还真没来过,所以一路跟着洛慕言转过来的时候,这路却是越走越偏。
之前还能看到几个下人,这会却是完全不能看到。
“看看,这菊花,不错吧?我特地从外面找来的,种在你们府里,想不到竟然比我自己养的那几株还早开了花。”洛慕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悠然的笑意,顾自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向跟着过来的风浅幽招招手。
这菊花竟是洛慕言找来的,而他居然还种到了祈阳侯府内,这个花种很名贵,而且还需要小心的照料才行,洛慕言不是祈阳侯府的人,却能让人小心照料着这本名贵的菊花,甚至还让它开出了花,这里面的意思,可就不只是一株小小的菊花了。
水眸处闪过一丝幽深,让文歌在亭外站着,她举步进了亭子。
亭子里有一壶水,两个茶杯。
洛慕言优雅的提起水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面前,微微一笑:“有茶有花,还有佳人相伴,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风浅幽静静的坐在她对面,樱唇稍稍抿了抿,今天的洛慕言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花,这亭子,这放着着的水壶,和冒着热气的茶水,这里的一切如果是在洛慕言的府里,那么一切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