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娇憨也很符合她的身份,内宅女子又岂会知道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更何况风浅幽还被关起来整整八年,那么久的时候,既便是内宅的事情也不一定能理顺,更何况是外面官场上的事情。
但太夫人也不敢太小看自己的这个孙女,能站到最后,留下的是洛氏和她,原本就是一个意外,谁能想到当初只是死局的母女两个,不但走出了一条生路,而且把当时风光无比的刘氏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若是在洛氏母女才放出来的时候,有人这么告诉太夫人,太夫人必然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不算刘氏,就算是她,是风佐,也不可能看着风冲云从世子之位上掉下来,看着刘氏牵累到风冲云。
太夫人重视祈阳侯府,也重视祈阳侯府的未来,而风冲云就是祈阳侯府的未来。
可眼下,偏偏结果就是这个样子,容不得太夫人不相信,当然在太夫人的心目中,她更重视的是洛氏,风浅幽必竟还是一个孩子。
眼下风浅幽表现出来的状态也的确是个孩子,可风浅幽话里的意思,却让太夫人心头突突的跳了起来,洛相知道了,而且洛相插手了?
太夫人心里莫名的慌乱,她能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是风佐仔细的对她说过的,那风浅幽如何知道,是洛相?
而且还有一些方面的事情,让她顾及洛慕言的身份,原本洛相和洛慕言背后的势力己经很让太夫人难为了,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墨青昭,这位齐国的昭王似乎更难缠,二话不说就直接冲进府里来,甚至不顾及祈阳侯府是韩国的重臣。
他的目地,太夫人和风佐也没弄清楚,不知道是为了风浅幽,还是故意借事针对祈阳侯府。
在这些事未了之前,对于重修家谱的事情,太夫人和风佐也是有一日拖一日,其实也不是有意要帮着刘氏。
刘氏在一边欣喜若狂,若不是用帕子捂着脸,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这时候几乎控制不住的笑出来,她关注的重点就是礼部居然可以插手这件事情,那让自己的兄长去礼部说一声就是。
六部本就相互制约、互通有无的关系,凭自己哥哥吏部侍郎的人脉,难道还摆不平这件事情?吏部可是考验各官员每年等第的部门,任谁都不敢得罪。
她早就知道上面这个老乞婆不会真的把自己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不顾及自己,她难道还不顾及自己唯一的孙子,那可是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
刘氏洋洋得意的撇了太夫人一眼,拿帕子抹了抹脸,正想调弄出一副感恩的表情和太夫人说话,却在听到太夫人下一句话时,脸色立时僵硬了下来。
“幽儿,此事还没有正式的旨意下来,所以我们不能私自开祠堂,请族人,但你父亲会多上几道奏折,表示诚意,既便这事己成定论,总得让礼部的人先帮我们确认下来,你娘亲和你受的委屈,总不能让你们白白的受着,现在不过是走流程,等时间!”
太夫人温和的向风浅幽表示着自己的善意,甚至保证会让风佐一而再的上折子,务必要尽快的把事情办妥为止。
这当然是婉转的表示,她和风佐一定不会故意拖延此事的。
刘氏的脸僵硬了,捏着手中的帕子狠狠的揉在了一起,头低了下来,掩去自己恨毒的咬牙。
她忍,茹儿说了,她不用忍多久,到时候一定可以把那对贱人母女重新踩到脚下的,至于这个老婆子,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几年活头了,看她还能威风几年,等这个老婆子躺床上起不来了,她看谁敢照顾她。
活活的折磨死她。
太夫人不知道刘氏这时候把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只关注的看着风浅幽。
“多谢祖母!”风浅幽微微一笑,柔声道,然后转向刘氏一边,“既便母亲现在还是父亲的正室夫人,这大夫人的名份,还是等所有的事务都了断了再变吧,否则传到皇上那边,还以为父亲私自乱传便不好了!”
私自乱传这种事放在别人的身上,最多是人品不济,但如果跟皇上扯上关系,可就不只是人品问题,甚至有可能牵连到整个家族。
太夫人面色一变,犹豫了一下,吩咐一边的文嬷嬷道:“让府里上下人等只呼刘夫人和洛夫人便是,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论。”
原本只是在府里先叫起来,给洛氏母女吃一颗定心丸,至于其他的则慢慢来,现在看起来这颗定心丸是吃不成了。
两个人都称呼为夫人,暂时没有大小之分,似乎更合适。
“是,老奴知道!”文嬷嬷应命。
“祖母,幽儿以后称呼刘夫人什么?”风浅幽似乎弄不清楚自己眼下该当是什么称呼,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问太夫人道。
她当然不会让太夫人和风佐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这正室之位原本就是娘亲的,不是娘亲多在意这个位置,只是这个位置掉落下来,代表的是耻辱和污陷,她要让刘氏重新尝尝这种滋味。
也为真正屈死的风浅幽报仇。
叫什么?太夫人犹豫了一下,叫“母亲”自然是不合适了,刘氏马上就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