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下去!”齐斐玉的目光阴冷的落在水心蕊的身上,甚至带着一丝让水心蕊难以明白的恨意。
是的,是恨意,明明白白的恨意,仿佛水心蕊这次不是给他戴了绿帽子,却是她杀了他最重要的人似的。
杀了他重要的人?
“你……”水心蕊突然懂了,浑身颤抖,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齐斐玉。
“还等什么!”齐斐玉蓦地站了起来,大袖一甩,放置在桌上的杯子被狠狠的卷入到地上,碎了。
杯里的茶水缓缓的身四周溢去。
一见齐斐玉发怒,过来两个太监,伸手就把水心蕊往外拉。
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切的水心蕊,忽然用力的挣扎起来,一向整齐的头发散乱在脑后,乱成一团。
“殿下,水夕月的事不是我的错,这原本就是殿下自己的意思,殿下,您怎么可以……”
看到她还敢说这样的话,再看看四皇子愤怒的几乎要砸碎一切的眼神,两个太监的手越发的用力起来,几下就把水心蕊扯到了外面。
“殿下,您不能这么对我,这跟我没关系,殿下,殿下……”
这事怎么跟自己有关,分明是齐斐玉和自己的父亲算计了水夕月,而自己不过是借势罢了,怎么能全算到自己的身上。
方才那一刻,从齐斐玉身上透出的明明白白的恨意,立时让水心蕊明白现在这事的主因,不是自己给齐斐玉有没有戴绿帽子,而在于水夕月的死。
不行,她一定要解释清楚,这事跟她没关系,她还有希望,还有父亲,齐斐玉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不可能真的要了她的性命,有父亲,她还有父亲,对的……
水心蕊的声音越扯越远,最后消失在风里,齐斐玉却是一直站着,眼底闪着阴晴不定的光茫。
又是一个夜晚,雅月轩的院子里全是药味,不只是洛氏的还有风浅幽的,两位主子都病了,这药味也越发的浓了起来。
表面上看起风浅幽的药也让厨房那边煎的,洛氏用的也是厨房那边送过来的,但其实厨房那边送过来的都是风浅幽用的,自家院子里煎的才是洛氏的用药。
丫环送进来之后,风浅幽端起一碗药,这碗是洛氏的药,熟练的往一边的花盆里倒去,花盆里的那株原本绿幽幽的植株,这会看起来焉焉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情况不怎么好,上面的叶子黄了,而且一片片的掉落了下来。
厨房里的药,自打诊出里面似乎又掺了一些七虫七血的毒后,洛氏的药就只用在小厨房里自己煎的了,但大厨房那边依旧送过来。
风浅幽在皇庄的时候,洛氏用的是大厨房那边的煎的药,那里面有一点点的解药。
但这量很少,少的几乎诊治不出,于大夫也没办法从一大罐的汤药中,辩析出到底是哪七种,应此还是不能找到对症的解药,现在大厨房那边煎的药里没有了对症的解药,又掺了毒进来,那是有人不愿意看到娘亲再活下去碍眼了。
同样,量也很少,少的几乎诊断不出,下药的人很小心,不管是放解药还是下毒。
又拿起一碗药,这也是厨房里送给来她的,倒入另一盆植株,看着药液缓缓的浸入植株的根部,风浅幽才把碗放在桌子上,挥了挥手让文歌退下,她自己重新回到床前。
上了床之后,也没有躺下,只是抱着膝,看着这一株稍稍焉巴的植株,并没有明显不对劲的地方,这药虽然不好,但也没有说是要了这植株的性命。
所以说同一个厨房里煎的药,有毒的就只是娘亲的那一罐,其他人的都是好好的。
这下药之人,目地性还真强,水眸处无声的泛起幽黑的寒意。
墨青昭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巧是这么一幕,一身雪白中衣的少女,缩成那么瘦弱的一团,抱着膝,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那两株完全看不出什么植物的花草,乌黑的秀发就这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映的一张原本就苍白的小脸越发的白晰起来。
浅色的樱唇,修长的柳眉,氤氲的大眼睛,以及幽深的眸色,莫名的觉得那个抱着膝盖的少女看起来很孤寂,不只是她小小的一只缩在床上的样子,还有从她眼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宛如和这个世界隔绝了的幽冷。
这种感觉莫名的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墨青昭当然不会忍着,这位昭王就觉得自己不需要在这种事上面多想,冷哼一声,从窗口一跃而进,然后迎上了风浅幽那双愕然的眼睛。
“王爷,您怎么又来了?”许是才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风浅幽的反应有些木,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待得说完看到墨青昭阴黑的俊脸,立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
“什么叫又?本王就不能来吗?”墨青昭阴冷的声音。
不用说这位王爷又生气了。
“不迎接本王就算了,居然还敢嫌弃本王。”
这话听起来就越发的觉得让人想笑了,这大半夜的谁知道他不睡觉,而且偷偷摸入人家闺房的事,也算不得什么好事,难不成还要大张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