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月轩里:
太医替洛氏诊过脉之后,看了看她的脸色,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太医,可是我们夫人有什么不好?”冷嬷嬷担心的压低了声音,跟着太医到外间厢房开方子。
“你们夫人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差起来的?”太医拿起手中的笔,却没有落笔,站在桌前,看着冷嬷嬷问道。
“我们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以前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就似乎她和我们四小姐从高墙里放出来之后,就越来越恶化了。”冷嬷嬷想了想直言道,京城里稍稍有些体面的人家,现在都知道祈阳侯府的这个事了,况且这个太医还是四皇子身边的人,冷嬷嬷也不觉得有瞒的必要。
“大约多少时间了?”太医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
“这几个月的事情吧!”冷嬷嬷想了想道,“太医,是不是我们夫人有什么不妥?”
洛氏的病在于大夫来了之后,一直是普通的大夫在看,于大夫发现了洛氏的身体中了毒,而之后便是他一直在调治,但他也没有对症的解药。
宫里的太医替洛氏诊治还是第一次,况且还是一直跟着四皇子身边的太医。
能让四皇子信任,并且一直跟在身边,可见这位太医称得上国手,甚至应当会懂一点毒的吧,否则又怎么配一直跟在四皇子身边。
以四皇子的身份,想对他下手的人不少,这样的人又岂会一无所知,之前风浅幽被诊出被下了七彩散的时候,这位太医也是在的。
所以太医认真在问,冷嬷嬷用心在答,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查看太医的神色。
在医术上面,冷嬷嬷自问跟太医不能比,但是这品味别人的意思上面,冷嬷嬷不觉得自己比太医差。
“也不是你们夫人有太多的不妥,只是……”太医欲言又止。
“太医你说吧,是不是我们夫人被人下了药?那边总是看我们夫人不顺眼,必然是给我们夫人下了药,否则我们夫人的病怎么会越来越难治。”冷嬷嬷气愤的道,伸手一指刘氏的方向,“我们夫人才是侯爷的正室夫人,偏她一个妾室,居然成了正室,这会必是容不下我们夫人了!”
她这话极是愤怒,气的脸色铁青,太医倒是被吓了一跳,但是想想祈阳侯府中的情况,忽然觉得也的确是这个理,那位上来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位如果不出现一直关着倒也没什么,现在居然放出来了,可不是戳心的事。
那么,被下了药也是很寻常的事,之前他们府上那位四小姐不也是被下了药吗。
既然是内院之事,跟朝堂上没什么大的关系,太医的心头一松,他原本怕祈阳侯府的下毒事件没那么简单,但现在既然只是后院两个女人争执的事,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那有些话自己就只当一个普通的医家说出来,而不必先去禀报四皇子。
等一会再禀报殿下也不迟。
“你们夫人是中了毒,是一种慢性的毒,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也不能解,现在能做的就是一边给你们夫人调治身体一边找解药。”没了心里的负担,太医就直言道,“我这里能开的也只是一些调治身体的药,还要不要开?”
“开,自然是开的,早知道那个女人容不下我们夫人。”冷嬷嬷气愤的道。
这屋子里没什么其他人,就她和太医在,也不怕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太医默了一下,拿起笔下了笔,不一会儿一张方子就写好了。
“最好还是找到解药,否则贵夫人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禀着医家父母心的原则,太医多说了一句,然后才把方子递了上去。
冷嬷嬷接过方子,看了看之后,恭敬的身太医行了一礼,“多谢太医,但……还请太医不要把我们夫人的情况说出去,我们夫人……才是侯爷的正室,现在却落到这个地步,甚至还连累我们小姐,这侯府其实……要害我们小姐和夫人的人不少!”
这话说的极其苦涩,甚至让人觉得心酸。
堂堂祈阳侯的妻女过的却是这样的生活,这府里又有多少人让她们不安生,甚至看不得她们的好。
“你放心!”看到冷嬷嬷如此沉重的一礼,太医只能安了她的心道。
但此事必然也会回禀四皇子的。
冷嬷嬷又向太医行了一礼,之后便拿了方子出去,又到门口叫了小丫环过来侍候太医的茶水。
之后就回了洛氏的屋子,把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
看着这上面的药方,风浅幽眸色幽深,这药方和于大夫开的很象,但没有于大夫那般对症,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调治身体的药材,这样的方子看起来更安稳一些,但效果其实并不大,齐斐玉身边的太医当然求的是一个“稳”字。
但也就只是一个“稳”罢了,之前用洛氏的理由引自己离开,其实也是存了心让齐斐玉派太医来看一下,哪怕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风浅幽都不会放过,多一个大夫,或者多一份希望。
只不过看起来,自己的这个希望还是落了空,但这个太医也必然会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