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脑海中滑过一个念头,直到回到屋里坐下,她还在继续想着。自从潘皇后过世,皇帝的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上朝的时候几乎一言不发,任由朝臣们在议论一通,他的神情让朝臣们议论纷纷,私下都觉得要请求皇帝册立太子,巩固大越国的江山社稷。
可这个出头人,谁都不想做,应该他们根本就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先前皇帝对两位皇子似乎都不怎么关心,具体要立哪位皇子为太子,他们也拿不定主意。万一要是站错了对,那就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关系到整个家族的生存,他们断然不敢冒险。富贵险中求,这话谁有道理,但风险太大。
周清幽的想法倒是跟朝臣们不谋而合,她通过这次的事认清楚周清舒的真面目,也不是件坏事。周清亦好歹让她住在府上,对她还跟从前一样,可周清舒就不一样了,自从她住在大皇子府,他就一次都没过来瞧她。更别说送东西给她了,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的脑海中冒出来,如同烧不尽的野草一般肆意蔓延。
只要她心头有这个念头,再要除去就比登天还要难。眼下她双手合十的祈祷,王氏能尽快的把林冬娴找到,接到她身边来。如此她才能尽快的把尹侧妃赶出府,再想办法让周清亦做太子。如此一来,等到皇帝百年之后,她就不用担心身份的问题。
就算不能恢复大公主的身份,她也能享受荣华富贵,谁让她是皇帝的亲妹妹,又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如此一想,周清幽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带劲。翌日清晨,安静的朝堂被一封来自边境的八百里加急给打破了,月漓国兴兵来犯,夺走了大越国两座城池。
皇帝这么多日来浑浑噩噩,听到这个噩耗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内阁的阁老们和宰相林相淇一起处理。皇帝交代完,就甩着袖袍离开了,他这态度,让朝臣们面面相觑,皇帝这是要撂挑子。
要是内阁和宰相处理的好,皇帝不会怪罪他们,要是一旦处理不好,引来两国之间的战事,那就是大越国的千古罪人了。朝堂之上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生怕月漓国继续兴兵南下一直攻入京城,那就不得了了。
边境一向安宁,此刻月漓国突然兴兵来犯,必定不是随意,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内阁的阁老们和林相淇谁也不敢擅自做主,最好的办法就只能静观其变,看月漓国接下来有何举措。连皇帝都对此事不上心,他们又何必跟着操心。如此一想,他们的心里似乎就好过一些。
京城现在戒严,林冬娴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她不想拿着锦衣卫的令牌出去招摇过市,只能找间客栈先住下来,等风头过了再离开。正好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大夫给她诊脉,说她太过劳神,要留在京城静养几日,待身子好些,才能离开。
否则对腹中的孩子不利,大夫说的话很委婉,林冬娴听得出来,要想保住腹中的孩子,就必须要养胎。这是她和周明沐的第一个孩子,她一定要保住她,孩子还在她腹中,虽说现在还没动静,但她能感受到孩子的温度。眼下她就什么都不想,只要静心留在客栈里养胎,等胎位稳了,她就即刻上路,离开京城。
周清幽诧异的望着王氏,道:“皇嫂,你说什么,她在牢里被蒋飞龙接走了?”细眉紧蹙,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林冬娴又跟蒋飞龙扯上关系了,不说周清幽想不明白,王氏亦是如此。她本来还对周清幽有点半信半疑,一个小丫鬟能有什么大本事把尹侧妃赶出大皇子府。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尹侧妃在府上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宠爱,每次看到周清亦对她柔声细语的说话,她就对尹侧妃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要了她的命。当然她不能,身为大皇子妃,绝对不能善妒。周清幽就不同了,她是周清亦的亲妹妹,身上流淌着皇室的血脉。
就算被皇帝贬为庶民,她还是周清亦的妹妹,待到皇帝百年之后,周清幽仍旧是公主,谁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皇帝没有下令直接要了她的命,就说明对她还有一丝怜爱。
“千真万确。”王氏飞快的掩饰好飘远的思绪,认真的点头回答道。原本她还觉得周清幽在胡闹,让她动用力量去找一个丫鬟。可现在不得不让她改变想法,就一个丫鬟也能出动蒋飞龙,让他出马把她接出天牢。
足以说明这丫鬟的重要性,王氏皱眉嘀咕道:“妹妹,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会去找蒋飞龙打听她的下落吧!”京城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想得罪蒋飞龙,在不知道他是敌是友的情况下,王氏不敢贸然前去找他。万一弄不好,引起蒋飞龙的注意,连累了周清亦,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周清幽还沉浸在飘荡的思绪中,恨不得能立刻找到林冬娴,问清楚心中的疑惑。周清幽望着愁容满面的王氏,轻拍她的手背:“这倒不至于,我想她既然能从天牢出来,就绝对不会有事。越是这样,就越是要让她在我身边给我出谋划策。这样,皇嫂,你派人盯着都督府,若是有人看到她,就立刻回来禀告我。另外再给我找个画师,最好把她的样貌给画下来,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