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到场,可把老板乐坏,招呼伙计赶紧撑桌子,上瓜子等零食,以免让这些财神爷等得不耐烦,拍拍屁股走了。炉火猛蹿,燃油爆响,一篓篓小龙虾倒进锅里,香气立刻就蹿了出来。
“老板,你这生意还想不想干啊!”一个歪戴着鸭舌帽的小子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钻出了脑袋,“我们可都等了半天了,也是老主顾了,怎么今天这么磨蹭啊!”
“呦,小王啊,今天人有点多,厨房里人手又少,有点忙不过来!”老板陪着笑脸说,“你们再等等,回去给茂子说,今天这顿我请了,多担待点儿!”
“别啊,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们可是向来不赊账的!得了,你快着点吧,我们再等等!”
“还等,我这都前心贴后背了!”门帘一闪,探出一个黄毛脑袋,“这谁啊,拉帮结派的,敢到东哥的地盘上……”
黄毛的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被人丢了一个花生壳,他刚要发火,却看到小龙虾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愣,然后赶紧陪笑。
“呦,是夏夏妹妹啊,稀客,稀客,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
“黄贸哥哥,你最近没惹祸吧!”
“哪能啊,东哥有交代,我们啥都没干,每天吃饭喝酒,都快闲出屁来了!这些都是自己人?行了,今晚我请客!”
“不行,今天我们请客,你们的单我们买了!”
“那哪行啊,我就够对不住牧哥了,请顿饭不算啥!”黄贸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再说了,这钱也不是我出,都算东哥的!”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啊!”螃蟹笑呵呵地说,“拼桌一起坐吧,小龙虾今天升任魔术协会的一把手,特地来祝贺一下!你们也别客气了,想请的话,我们改天再过来!”
“行,那我们就沾沾光!”黄贸倒也不做作,拉把椅子坐下,抄起一瓶酒开始敬酒。
等了约半个小时,第一波菜就上来了,众人挽起袖子开始吃饭。就在此时,一连串马达声响起,四五辆车飞奔而至,跳下来二十多人,全都是横着眉毛、咧着嘴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毛的眉头立了起来,将手里的筷子一放,就要起身。
“认识?”杨松伸手按住了黄毛。
“认识!这波人来自五湖四海,陪中区、沙湖区,不过以北苑新区的居多,都是道上的!”黄毛说,“来者不善啊,这是上门砸场子来了!”
“吃饭!”吴渝把筷子往黄毛手里一塞,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毛一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扯过一只小龙虾啃着,眼睛却紧盯着这波人。
陪都共分九区,每个区各自盘踞,都有一个“当家人”——老大是陪中区的熊天弈和熊天禹兄弟俩,绰号熊大、熊二;老二是陪东区的季宝亮,因为嗜酒成性,绰号“包量”;老三是夕霞区的井旗忠,绰号“旌旗”;老四是陪北区的利宁虎,绰号“老虎”;老五是沙湖区的郁宏筹,绰号“芋头”;老六是朝阳区的法川,绰号“法老”;老七就是陪南区的南向东,因为他是个刺头,又好打抱不平,被人戏称为“难不平”;老八是临南区的翟羽,绰号“择毛”,这家伙前几年因为诈骗和非法集资被抓进去了,判了十五年,到现在还在蹲号子;老九就是北苑新区的凤昀晨,也就是凤倩倩的哥哥。
这些人并非都是为非作歹的黑社会分子,有的名副其实,有的却只是戏称,早年因为各方面原因闯出了名气,如今很多人都是当地的企业家或者坐地炮。比如凤昀晨,他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个,不仅在北苑新区,在整个陪都市都是赫赫有名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冷军和冷兵兄弟才有了见缝插针的机会,迅速集结起大批游手好闲的人,虽然名义上也是什么运输公司,但暗地里却做着各种非法的勾当。
为首的是三个人,一个是熊天禹的便宜小舅子,牧原等人的老对头“小寸头”,一个是微波炉,还有一个纹身的瘦高个,外号“麻杆”,是郁宏筹手下的一个小混混。
这波人在隔壁摊子占了几张桌子,麻利地点完菜,就对着瓶子喝起了酒,看样子倒像是来吃喝的,而不像是来挑事的。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不过黄毛的眉头却皱地更紧了。
他们这个行当,并不是不能去别人的地盘,一般都是悄声去悄声回,如果被同行撞到,都要上前打个招呼才算礼貌。小寸头这波人明显是看到自己了,却假装没看见,那原因就只有两个了,一个是藐视,一个是挑事。
黄毛在桌子底下踢了跟班一脚,那小伙子一愣,然后托口要去茅房,顺着后面开溜了。
“来,喝酒!”黄毛举起酒瓶子,“天不早了,你们晚上还得回学校呢,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去!”
热烈的气氛因为这波人的到来瞬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停止谈笑,闷头吃虾,草草地把这顿饭结束了。众人收拾好随身所带的物品,正要离开,帐篷后面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黄毛站起身,带头就往那边跑,只见“麻杆”正系着裤腰带,还有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