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颛孙翾看中的那套房子就在“六道密室”旁边,是一个独栋的双体楼开放式小区,这种小区在旧城改造过程中很常见。大开发商都比较喜欢在新区或者旧区边缘地带圈地造城,因为地价比较便宜,几乎不涉及到拆迁问题,工程总体耗时短,利润高,资金回笼速度也更快。
而小开发商的资金链相对短缺,所以更看重这些相对偏僻的角落,投入最大的不是地皮而是拆迁费,但只要和政府拉上关系,就能获得比较好的扶持政策,进一步补贴拆迁费用,很多大开发商在形成规模之前做的大多是这类工程,比如弘瀚地产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要卖房的这家姓郝,住在二十八楼顶顶。
陪都夏天比较热,西晒问题导致开窗朝西的房子都不好卖,顶楼也同样如此,一到盛夏房间里就闷得要死。此外,开发商只要稍微偷工减料,顶楼漏水的问题就尤为严重。
开门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一头白发,穿着朴素,看到门外站了七八个人不禁吓了一跳。
“大爷,我就是约了来看房的,颛孙翾,您叫我小颛就行!”颛孙翾满脸带春地说,“不好意思哈,这几位都是我朋友,我对房子不太了解,他们是帮着看看的!”
“没事儿,请进!”郝老头倒是没在意,“买房子是大事儿,不能马虎!”
“谢谢!”颛孙翾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
郝老头也没拒绝,接过来凑到眼前看了一下,说:“呦,这烟可不便宜啊!”
“嘿,就是装门面的!”
这套房子是一个复式结构,底层大约有七八十平米,三室两厅,二层是两室一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屋顶花园,颛孙翾带着牧原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还是比较满意。这房子的装修很简单,基本上就是刷白,各式家具也中规中矩,说明这家就是一户普通的老百姓,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郝老头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每个房间用途,除此之外就没多余的话了,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牧原等人,可能是担心这伙人顺手牵羊,不过他这房子里也没什么太值钱的物件,就连家电和家具也卖不了几个钱。
几个人刚刚转悠完一圈,楼下的门一响,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他穿着一件蓝灰色的工作服,风尘仆仆的,像是个货车司机。
“您就是郝兄弟吧!”颛孙翾反客为主,迎上去递了根烟,“我就是颛孙翾,和您通电话的那位!”
“你好!没错,我就是郝泉!这房子你们都看过了吧!”
“看了!”颛孙翾点点头,“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这房子不错,不过介绍人就简单地提了一句,没说明白来龙去脉,你们到底为啥要卖这房子啊?”
郝泉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郝老头。
“有啥说啥,咱做人行得正走得直,没必要瞒着!”
“行,八成你也打听过这房子的事儿,实话和你说吧,我也不是原主人,这房子是我前年经人介绍买进来的!”郝泉嘬了一口大香烟,皱着眉头说:“当时我也听说过了,这房子里死过人,还不是一口呢!”
这话还得从五年前说起,当时这两栋楼刚刚交房,一对小夫妻简单地装修一番之后就入住了。搬进来之前,这家的女主人已经怀孕了,但住进来三个多月后腹中的孩子就流产了,当时两口子并没怎么在意,以为是房子装修后缺少清污环节,导致甲醛中毒引发的流产。为此,男主人请了专业人士过来测量了一番,但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一年后,这家的女主人又怀孕了,夫妇俩这次可是小心至极,但不幸的是孩子又流产了,为此两人大吵一架,都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最麻烦的还不在这里,从此之后,女主人怎么也无法受孕了。老公带着老婆前前后后去了不少医院,各项检查都做了,结论出奇的一致,两人都是健健康康的大活人,没有任何问题,但无论如何努力造人,这孩子却是彻底怀不上了。
“后来呢?”牧原问。
“具体的就不清楚了,我买这房子的时候都空了一年多了,传闻说这两口子吵架动了手,结果都死了!”郝泉说,“我是区县来的,没日没夜地开货车才攒了点儿钱,可房价涨得比工资快,别处的房子实在买不起,听说这房子便宜,就和我爹商量了一下买下来了!”
牧原点点头,然后朝二楼边上的房间瞟了一眼,这个动作很小,不过却没逃出郝老头的眼睛。
“那你们买进来以后有没有出什么事啊?”颛孙翾问。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为我是在骗你!”郝泉掏出一支烟递给颛孙翾,“咱摸着良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啥事儿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要卖这房子啊?”小龙虾问。
“虽然啥事都没出,不过这里有点让人犯嘀咕!”郝泉说,“我们一家三口搬进来住了两年了,一直都没孩子,我怕这里的风水有问题,别犯什么冲!我就是个晚生子,我爹三十好几才生了我,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不能给老郝家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