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牧原五人就来到了小店。除了大包小包的熟食以外,牧原还特地去买了一箱好酒。下午见到的几个青年都没走,他们把茶饮店的花架往边上挪了挪,在中间的空地上拼起几张桌子,那地方大得足可以坐下十几个人。
“小方啊,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啊!”栓子有些不高兴,“这不是太见外了嘛!”
“爷爷,你可别多心哈,我可没别的意思!”牧原笑了笑,“我猜想今晚的人肯定不少,不能让果果一直待在厨房里炒菜吧,多备点儿吃的,她也能休息一下啊!”
“嘿嘿,你小子,不错,会疼人!”栓子这才开怀地笑起来,拉着牧原把他按到桌子旁,“来,你们都坐,快坐!”
“爷爷,我来介绍一下!”牧原指着几人说,“这位是龙灵,我的表妹;这是罗绨仁、壬随和蔡旭辉,都是我的朋友和同学,您昨天都见过了!”
“来,都坐!”栓子从箱子里抽出一杯白酒,抄起装咖啡的纸杯就倒,在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杯。
“这……这么大的杯子?”罗绨仁吓得只瞪眼。
“这算啥啊,乡下人大早晨都能喝一瓶,六十三度的本地老白干呢!”
“我们喝不了,这一杯喝下去立马就到桌子底下去了!”涣若释摆摆手。
“喝不了也不勉强,喝啤酒也成,咱乡下人都实诚,不灌你们!”一个年轻人把杯子拿走,换了一瓶啤酒。
几人还没动筷子,街道上慢慢地走过来一个胖胖的老头,他背着个手,手电筒在屁股后面晃个不停。
“虎子啊,咋这么晚才来啊!”栓子往外面迎了两步,“早就让你快下来,这几个就是应渠的学生!”
“我怕那几个小兔崽子偷懒,天黑前又绕着林子走了一遭!还好,没啥事!”二虎子在手盆里洗了把脸,这才慢悠悠地坐到桌前。
“虎子爷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龙灵儿问,“半夜里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我们还以为闹地震了呢!”
“没啥,隔壁关门村起了场火!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从窗户一看到火光,差点儿把我吓屁了,还以为是树林子着了呢,吓得我光着屁股就往外跑!”
“虎子爷爷,您说话注意点儿,这里有客人呢!”果果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
“哎,你们莫怪哈,俺们乡下人说话糙!”当着漂亮的女孩子说这话,二虎子也觉得有点难为情。
“嘻嘻,没事儿!”龙灵儿笑着说,“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我觉得挺好的,这话听着实在!”
“等到了山上,我都要跑断气了,还好,不是林子起火!你们是不知道啊,我靠在大树上,这两条腿直打颤,站都站不住了!”
听着二虎子聊天,牧原却在偷偷地观察果果,路过壬随的时候,她的脚步停滞了一下,惊疑地打量了一下壬随一眼,又回后厨做饭去了。
“爷爷,隔壁村怎么会突然起火呢?”龙灵儿继续问,“我今天听驴友们议论,说是烧死了十几口子呢!”
“瞎说!”二虎子瞪了瞪眼,“一个喘气的都没找着,那村子邪性,死了人不往地里埋,偏偏往后院里搁!这下可好,一场大火全给烧没了,谁知道烧的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来,我代表几位小辈,先敬两位爷爷和几位哥哥一杯!”牧原举起了杯子。
吃喝了一会儿,果果始终都没有上桌,在一些偏僻的乡下,当有陌生客人到访的时候,女孩子是不会轻易上桌陪客的。牧原催了几次,最终还是栓子出面把她叫了出来。
“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也在陪都,果果,到了陪都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说!”牧原将四人重新介绍了一番,并适当地介绍了一下职业,“这位是壬随!”
“哪个壬?”果果突然打断了牧原的话。
“王字抬头!”壬随说,“这个姓氏比较少见!”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小时候听父亲说过,相传黄帝有二十五子,后代得了十二个姓氏,分别是姬、酉、祁、己、滕、箴、任、荀、僖、姞、嬛、依,壬姓就是其中之一!”
“那你的父母……”果果又问了一句,不过话到嘴边就打住了。
“哦,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
“怎么过世的?”
“天灾!”壬随奇怪地看着果果,不明白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世这么感兴趣。
一众人也都好奇地看向果果,尤其是栓子,他一会儿看看果果,一会儿打量打量壬随,这个小伙子虽然相貌一般,但身材却挺魁梧的,难道自己这宝贝孙女生了什么心思了?
“壬大哥刚到陪都不久,在一个退役军人筹办的户外运动培训基地里做教练!”
“哦!”果果点点头,和刚才兴致勃勃的样子比起来,有点儿判若两人。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聊得也很开心,壬随一马当先,酒杯一端来者不惧,牧原这边的酒基本上都被他一个人挡下了,足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