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这两个大傻子!”看着关闩和关环匆匆地跑进树林,龙灵儿从树丛里探出了脑袋。
“走,回去!”牧原说,“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赶快去祖祠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调头就往回跑,轻车熟路的,十分钟就来到了关家祖祠。龙灵儿见院子里没有人,翻身就越过了围墙,贴着墙根往大门口跑去。
忽然,一块小石子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正落到龙灵儿身边。龙灵儿一扬手,鞭稍对着石头落下的方向就扫了过去。
“是我!”罗绨仁一缩脖子,险险地躲过这一鞭子。
“你跑到上面干什么?”龙灵儿仰头问。
“放哨啊!你们跑哪儿去了?我们以为你们早到了呢,壬随和涣若释都下去半天了!”
“怎么下去的?”
“那边,最里面的那口大棺材,看到没,那侧面的板子能翻起来,他们就是从那下去的!”
“院子有机关吗?”
“没有!至少壬随和涣若释在下面摸了半天都没事儿!”
“你继续在这里守着!”龙灵儿问完几个细节,身子一飘,人已经跳进了后院里。
看着牧原和龙灵儿钻进那口棺材,罗绨仁一叹,郁闷地说:“又不带我玩!”
彭一鹏三人如疾似火地往回赶,一路上磕磕绊绊,不但歪烂两双皮鞋,摔倒的时候还把一只手电筒甩到山下去了。彭一鹏一路上就没停过嘴,不是骂就是哼哼,汗水渗入伤口里的那种痛疼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大哥,等等!”梅文冉突然拦住了两人,作势让两人住口。
“怎么啦?”彭一鹏好没好气地问。
“铃铛,我听到有铃铛响!”
“你聋了吧,深耕半夜的,哪儿来的什么铃铛响!”
“真有,不信你们听听!”
三人站在原地,屏息静气地听了足足有两分钟,可除了树叶的沙沙声之外却什么都没听到。就在彭一鹏想张嘴训斥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铃声突然传了过来,那声音夹在山风里忽隐忽现、时高时低、时远时近,连传来的方向都无法分辨。
又听了一会儿,彭一鹏发现这铃声并不是持续的,而是断断续续的,很可能是被人摇响的,并且越来越大。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两边都是峭壁,往……往哪儿躲啊?”梅文冉哆哆嗦嗦地问。
“这边!”
彭一鹏见北边的山势相对平坦,率先就往那边走去。这是一个斜坡,石缝间还有几棵树苗,全都是手臂粗细,长得歪歪扭扭的。彭一鹏扶着树身往里走,谁知道这斜坡上长满了青苔,脚下一滑,差点儿直接骨碌到山下去。
“大……大哥,还是算了吧!”梅文冉说,“不……不就是铃声嘛,犯不着玩命啊!”
“你懂个屁,可能是黑吃黑!”彭一鹏一只胳膊抱住树身子,另一只手解开皮带绕过树身子,直接把自己绑到了上边。
祁恒宇和梅文冉一见,也有样学样地赶紧解皮带。梅文冉的胆子有点小,拽着皮带往死里拉,把瓢一样的肚皮勒成了葫芦状,都快喘不上气了。刚刚藏好,有两个人影就从后面追了过来,因为他们拿着手电四下里不停地乱扫,彭一鹏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人正是关闩和关环。
两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四下里一晃就继续朝前面跑去了。
“合着刚才就是在假充大方呢,这是后悔了啊!”彭一鹏朝石头上啐了一口。
“大哥,咱还是赶快走吧!”
“走,往哪走?谁知道他们带了多少人出来!”彭一鹏反问道,“给我老老实实地忍着,天亮了再动地方!”
关闩和关环又往前追了两百多米,迎头正撞见一支队伍。这拨人总共十人,队首和队尾各有一人,约三四十岁的年纪,身穿米黄色的道袍,歪戴着一顶黄冠。前面的那位左手握铃、右手持桃木剑,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地念着山歌,后面的那位左手握桃木剑,一边走一边撒着纸钱。
两人中间夹着八个身形笔直的人,都套着花花绿绿的大袍子,头上还蒙着一个布口袋。
“关铃,关锁!”
“咦,大哥!”打头的关铃诧异地问,“你们不守着家,怎么接出来这么远啊?”
“守个屁的家,老窝都让人端了!”关闩气急败坏地说,“你们什么时候上的山?”
“天黑接的货,亥时上的山,这才半个时辰!”
“来的路上有没有撞见人?一男一女,抬着一个木箱子!”
“什么?木箱子?”关锁一听就急了,“那东西丢了?”
“今晚刚新送来的,品次更好!说,你们到底看没看到?”
“没有!”关铃摇摇头,“我们一路上过来顺顺当当的,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坏了,又他妈的中计了!”关闩左右开弓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我他妈的瞎了眼了,今天晚上上了三回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