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羊头,卖狗肉!”壬随在心里暗骂,“赵家的祖宗,居然对外说姓关,真给祖宗丢脸!”
那人跪在供桌前把纸烧完,又装模作样地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就往泥像后面走去。壬随刚刚就注意到了,火苗跳动的时候,那泥像的影子也在后墙上不停地跳跃,中间有很大的一段空隙。这种做法在祖祠中很少见,一般都会把祖宗的牌位或者塑像靠在北墙上,坐北朝南,寓意基业稳定,有一种牢靠和踏实的感觉。
壬随轻轻地推了推,门板只是微微地晃动了一下,门栓插得死死的,根本无法从正门进去。
“上边!”涣若释从屋顶上探出头,朝壬随招了招手。
壬随先翻身上了院墙,然后又纵身跳到了屋顶上。
“轻点儿,这屋顶都快糟了,别掉下去了!”
“等等我!”罗绨仁蹑手蹑脚地跑过来,在壬随的拉扯下爬上屋顶,“什么情况?”
“不知道,前堂没人看着,估计都在后面呢!”
“牧原呢?不会已经进去了吧!”
“没看到小师兄,应该不会吧!”
“那可不一定!”罗绨仁说,“有小魔女跟着呢,她可是什么都敢干,牧原经常被她牵着鼻子走!”
祖祠的后院也是一个四合院,围墙显然比前面高得多,屋里屋外漆黑一片,只能靠前堂传过来的烛光朦朦胧胧地看出一些大概。北房没有门窗,看起来像是一个开放式的仓库,里面摆满了红漆和白茬棺材。那个人影在一排排棺材中间穿梭了几步,然后一猫腰就消失不见了。
三人在房顶上又趴了足足一刻钟,却始终没见那人再站起来。
“有机关!”壬随说,“牧原可能真进去了!”
“你们不会也想进去吧!”罗绨仁有些迟疑,“也不知道这下面有什么,万一跟个耗子洞似的,人家把口一堵,咱们可就没跑了!”
“狡兔三窟!”壬随说,“我来自赵家,凡是地宫都有好几个出口,不然早就被四煞一锅端了!”
“如果进去的话,你能摸清楚吗?”涣若释问。
“只有三成把握!虽然大致上相仿,但不同的地宫有不同的用途,所以在设计上也有一些差别!”
“三成足够了!”涣若释站起身子,顺手丢给罗绨仁一部军用电话,“你在外面把门,如果有人过来能挡就挡,不能挡的话就给我们报信,振动三下!如果小师兄没进去的话,正好接应一下!”
“别啊,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怎么?你害怕啦?”壬随笑着问。
“当然怕了,不过不是怕这些破棺材,是怕没法跟牧原交代!”
“没事儿,小师兄走在前面,八成早就进去了!”涣若释说,“这么半天了连个动静都没有,别出什么意外!”
“好吧!”罗绨仁想了又想,终于点头同意了,“那你们可得小心点儿,牧原如果不在里面的话就赶紧出来,你们要是出个意外,我可真没脸去见牧原了,连你姐也饶不了我!”
跳到院子里,两人先在墙根下猫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没有问题后才伏着身子走到棺材堆里,因为不敢打开手电筒,适应了很久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这些棺材虽然有大有小,却很难分辨具体的区别,黑灯瞎火之下看去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边儿!”壬随朝涣若释招了招手。
他面前有一口红木棺材,长短差不多,但却很高,正面的木板上雕刻一个甲骨文“关”字,笔划苍劲有力,“丱”字外框张力十足,上面的两个部分犹如一双眯起的眼睛冷森森地看着前方,里面的部分像是两串高高悬挂起来的灯笼,甚至给人一种随风摆动的错觉。整个字如同是鬼门关的大门,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壬随和涣若释围着棺材转了三四圈,双手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遍,就差把棺材盖抬起来了,却是什么机关也没找到。
“怪了啊,难道是我们找错了?”涣若释小声地说。
“哎,有门儿!”壬随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
“门?什么门?”
“这里!”壬随扒住棺材侧面轻轻地拉了一下,那木板居然被轻轻地抬了起来,这有点儿像某款豪华的跑车,车门是朝上面拉开的。
“你们赵家真缺德,居然把暗道设计在棺材里!”涣若释挖苦了一句。
随着棺材板被慢慢拉开,下面露出来一丝微弱的光亮,涣若释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下面似乎是一个螺旋状的通道,之所以如此设计,一来是为了修筑台阶,二来还可以避光。
“我打头,你善后,相互间隔开十米!”壬随说完,一弯腰就钻了进去。
牧原和龙灵儿把房顶当成了马路,所幸这些老房子之间都是小巷子,宽的两米多,窄的还不到半米,刚刚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与龙灵儿比起来,牧原的脚步显得笨重不堪,前者在房顶上蹿蹦跳跃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但牧原却做不到,路过一处破房子的时候,差点儿直接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