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结账的时候,牧原递过银行卡的手都有点哆嗦,看得饭店服务员疑窦顿生。这帮人点菜点酒的时候可是嚣张得很,基本上是什么贵就点什么,连客人带过来的那只宠物猫都爬上了桌子,大快朵颐地啃起了大螃蟹。可轮到结账的时候,这带头的怎么变得有点底气不足了呢。
“先生,总共是4800!”服务员笑吟吟地递过了账单。
今天吃的海鲜火锅,一只钱塘江大螃蟹就六十块,除了丹羽,每人都点了两只,郑步最狠,一个人就吃了五个。他还不会剥壳,有大半只都是塞进嘴巴里硬嚼,吐出来的渣都跟虾酱差不多,让人看了着实恶心的要命。
“刷卡!”牧原说着,输入密码的时候心都在滴血,4800啊,这可是普通大学生一年的生活费啊!算到每个人头上也是人均三百,快够吃一个月了。
“坟弟弟,这的味道的确不错!”凌欣嘴角叼着根牙签,意犹未尽地说。
“牧原,中国美食,名不虚传!”妇唱夫随嘛,mark也在一旁帮了一句。
“老幺儿,今天有点美中不足啊!”郑步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打了一个饱嗝,一嘴的虾酱味蹿了出来,“没点茅台啊,哥哥我还没喝过呢!”
“老大,茅台和海鲜一起吃容易过敏!”牧原随口瞎掰道。
“真有这事儿?”郑步狐疑地问。
“没事儿!”蒋碧雪满不在乎地说,“下次咱先空腹喝,喝完了再吃海鲜!”
“还是算了吧!”牧原哭丧着脸说,“这一顿,都快够我买两平米的了,厕所钱都快有了!”
室外的太阳不大,微风吹拂,让人觉得异常的清爽。十几个人也没打车走迂回路线,而是直接选择了偏僻的爬山小路,直奔翠湖山庄。这段距离倒是不远,最多也就是一两公里,不过刚吃了午饭,大部分都挺着个大肚子迈不开脚,沿路的景色又着实不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到了山庄门口,牧原没看到中介经理,可山庄又不允许外来人员随便进入,于是只得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等了十多分钟,那名中介就来了,可他却并不是从山下上来的,而是从山庄里出来的。这个二十多岁的中介经理叫眭(sui)咏。午饭之前,牧原就过去和他谈过了。和大多数中介差不多,眭咏也是西装革履的,发胶抹得油量,从山庄里一路上小跑出来,脑门上都见汗了。
牧原观察了一下眭咏的神色,总觉得他有一点儿忐忑,于是偷偷地给杨松使了个眼色。杨松会意地点了点头,脚下放慢了步子,渐渐地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看到房子的第一眼,牧原就彻底喜欢上了。
这是一座独栋别墅,正好处在一个山湾的拐角处,栖身于一座山坡之下,被一处竹林掩映其中。石阶上青苔蔓延,路两旁绿意葱葱;小鸟在枝头不停的跳跃、低鸣;阳光淌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光怪陆离的斑驳。走过一座小桥,众人就来到了房子前面,眭咏还没来得及开口招呼呢,这是十几个人就消失在别墅的各个角落了。
“房子一共分三层,二楼主要是起居,一楼主要是休闲,此外还有庭前花园,负一楼是车库和地下室,一共有两个车位!”眭咏一边带路,一边喋喋不休地推销着,“你看这环境,多优美啊!就像今天这种天气,在庭前小院里沏上一壶茶,把您的这些朋友都叫过来,聊聊天,真是一番享受啊!”
“嗯,的确是不错!”牧原点点头,“眭经理,这房东为什么要卖这房子啊!”
“移民!”眭咏给出了一个简洁的答案,“这房子原本是房东买来投资的,也想给老父亲找个养老的地方。只是老人家住着有点孤独,所以等老人一退休,房东就给接到国外去了!”
走进房间,牧原里里外外地转悠了一圈,对这房子就更加满意了。从装饰就能看得出来,这原主人应该是非常有修养的一个人,从里到外都流露出书卷之气。茶具、鱼缸、书架、盆栽……这些古代儒家喜欢的东西几乎随处可见。
“那位老人家是做什么的?”牧原细细地打量着小花园里的盆栽,轻声地问道。
“哦,那位老先生我还真见过!”眭咏点点头,“去年搬家的时候我就来过,是一个教授古汉语的老教授!”
“去年?”牧原一笑,“看来这房子挂出去很久了啊!”
眭咏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急忙遮掩了一句:“哦,对,不过这期间来了不少的买家了,可就是价格一直谈不拢,所以才没卖出去!”
“价格谈不拢?”夏雪接过了话头,“据我所知,这价格可不高啊,甚至可以说很便宜,不会是房子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可能!”眭咏急忙反驳起来,“这房子您也看来,无论是户型还是质量都是一流的,如果你们是担心产权的话也尽管放心,绝对是手续齐全,合规合法的,这一点我们敢做担保!”
眭咏的话音没还没落,二楼就传来一声尖叫声。牧原还没挪动地方,眭咏却第一个就冲了过去,路过门口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