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来看,这九种葬式已经非常明显了!”牧原说,“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分别对应着天葬、塔蔵、水葬、崖葬、土葬、风葬、火葬和树葬,而居中的地方则是洞葬。”
“这不科学吧,把活人埋在村子当中,也太诡异了吧!”尹浩说。
“洞葬不一定就是指挖洞埋尸,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祭奠仪式!”易有道说,“而且能够迁入此处的毕竟都是些德高望重之人!”
“罗大哥,你还什么要补充的吗?”牧原问。
罗绨仁吭哧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牧原,想必你已经知道我隐瞒了信息,就刚才你们说的有些比我知道的还详细呢,我直接实话实话说吧!这里的确是传说中的九葬之地,具体含义和你说的也差不多,我祖上多少代都来过此地,但是一直都没能进入过村子,直到我爷爷这一辈才进去探了几次!”
“为什么?”
“还记得咱们昨天住过的那两处宅子吗?那里其实就是赵家村的暗哨,只要有外人经过,很快就会被盯上的!几十年前,我爷爷第三次过来的时候,发现那处宅子已经被荒弃了,当时他大喜过望,连夜就翻山越岭进入了赵家村!”
这事发生在五十年前,当时刚刚建国,百废待兴,那个时候罗绨仁的爷爷罗安志也才不过二十多岁,其祖父罗经海和父亲罗邦泉都被被划入了“黑九类”。要说罗家虽然世代坐斥候,但却不是代代相继,而是隔代相传,中间的一代则根据个人所长从事其它行业,不知道他们祖上是想跳出这个行业,还是想以此来拓展人脉。以“经邦安国、绨袍之义”这一支中的前五代而论,罗经泉、罗安志、罗绨仁就是继承了斥候这个祖传行当,而罗邦宇是个知识分子,罗绨仁的父亲罗国彤则是个商人,做印刷出版的。
罗经海属于特别关注对象,不方便四处行走,但对于赵家村的事情却久久无法忘怀,于是就让刚刚入行的罗安志只身前来打探消息。第一次来到此地,罗安志就被当地的村长给拦住了,当时正在搞土地改革,四处抓破坏分子,罗安志自然没敢逗留,直接原路返回了。第二次过来是一年之后,这次他倒是成功进入了赵家村,不过很快就被给盯上了,自然也是一无所获。
“那第三次呢?”牧原问。
“第三次来差不多是五年之后了!”罗绨仁说,“据我爷爷讲,那是正好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他目睹了一场奇怪的葬礼,也从此才知道了九葬!”
第三次过来的时候,罗安志就发现赵家村入口处的两处宅子已经被荒废了,这让他有点大喜过望,连夜就翻山进入了赵家村。赵家村其实并不大,算下来也不超过五百户人家,只是这些人家都分散在盆地各处。哪里适合修房造屋就在哪里修基筑墙,显得很是分散,再加上以前的人员流动性很小,让人很难避过耳目。这次进来,罗安志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他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就是在四处找借宿的地方时,我爷爷发现这里刚好有两家出殡的!”
司马迁在《史记》有一句话,叫“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形容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俗习惯。在一百里的范围之内,可能气候是一样的,出了一百里,这个气候就不同了,如果你出了一千里,风俗也不同了。而到了民间,这句话又有所改动,叫做“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但是这赵家村更加奇怪,方圆虽然超过了十里,但是却绝对超不过百里,一个村子一个姓氏,两户人家相隔不过百米,却是采用了两种习俗葬法。
一个火葬,一个土葬。
“其实这两种葬法自古以来也很常见,我爷爷当时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不过也没怎么当回事!”罗绨仁说,“他在这个村子呆了两天,偷偷地转悠了一下,随后又发现了崖葬、树葬,这才知道这地方原来就是传说中的九葬之地!”
“就没有其它的发现了?”尹浩问,“比如风俗仪式中的奇怪的地方!”
“没有,虽然葬式不同,但是仪式几乎还是汉人的礼数!”
“那你为什么还对这个地方好奇呢?”牧原问。
“因为两件事!”罗绨仁说,“第一件事就是群兽乱吠,就像昨天晚上发生的一样,一般都出现在午夜左右,但不是每天都有,这种事情多发生在农历十五这天的晚上!我爷爷花了大量的时间来翻动古籍残卷,历史上这种事情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记载,但多为狗、狼、鸡等,只不过我们昨晚听到的是猫!”
“你爷爷也听到过?他当时听到的是什么?”
“不是我爷爷,是我父亲,也是猫,季节是在夏天,初夏!”
“你父亲,难道这第二件事情也是他发现的?”蒋丹心问,所有人都已经被这个故事深深地吸引了。
“对,那是在三十年多前,我父亲来到了这附近,在这一带呆了五年,猫叫声就是在这段时间听到的,而且不止一次!”罗绨仁说。
三十年前,罗绨仁的父亲罗国彤以下乡知识青年的身份来到了宁河县,担任宣传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