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治惊问:“他是?”
宗泽微微一笑:“去校场。”
河北军校场,校场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校场上旗帜飘扬,战鼓擂擂,将士们都想观看这一场比赛。
宗泽坐在主帅位置,旁边站着一名指令官,拿着一张纸念道:“比武第一回合,弓箭。”
兵以箭为尊,箭术是最能体现一名将士战场能力。
秦文治取过一张弓,这次射击的是二百步外的靶子。对于这种大将来说小菜一碟,十只箭连中靶心。
“好!”众将掌声欢呼起来。
韩世忠走到兵器监想取弓,梁红玉走过去拦住了他。
梁红玉轻轻一笑:“我来。”
韩世忠素知妻子箭术无双,百步穿杨之能。于是取过一柄弓箭交给妻子,抱拳对主场上的宗泽道:“宗帅,贱内颇熟箭术,可否让内人一试?”
将军出征禁带家眷,梁红玉则不一样。她是随军将士,在彘县之时就是周贵同特批,梁红玉可随军出征。
宗泽点了点头:“可。”
韩世忠牵过自己的战马,此马名曰雪花驹,乃是万里挑一的名驹。
韩世忠将雪花驹交给妻子,梁红玉翻身上马。这时候校场上战鼓齐鸣,都为这位女中豪杰助阵。
’咚咚咚……’
梁红玉一提马缰,雪花驹四蹄翻飞,这在马上骑射靶子就比较难了。
梁红玉为给丈夫争脸,使出浑身解数。雪花驹四蹄翻飞,她在马上反手射箭,侧马骑射,倒桩骑射,甚至是趴下从马腹下面将弓箭射中靶心。
众将领只看的呆了,甚至都忘记了喝彩。
十只箭射完,场上才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梁红玉笑着牵过马匹走到韩世忠跟前,韩世忠翘起大拇指:“娘子厉害。”
梁红玉嫣然一笑,柔情无限。
秦文治一抱拳:“好厉害,在下佩服。”
他没称本将,而是称在下,想来是心中真的佩服了。
宗泽身边指令官再次叫到:“第二局,兵器!”
秦文治知道非韩世忠对手,但宗帅一直让自己与他比武,想来另有深意。只好取过自己的兵器,丈二蛇矛。
校场兵器监武器众多,韩世忠却颇为其难,这些兵器都太轻,没有趁手的家伙。
突然他发现角落里一柄金背黑刀,此刀乌漆嘛黑的毫不起眼。
他随手一抓,竟然颇为沉重。抓起大刀抡了一圈,嗡嗡之声大作,心下暗赞:好刀
宗泽看到韩世忠选择了这一把刀,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刀名为金背砍山刀,是宗泽年轻时所用的兵器。刀背鎏金,刀身却通体乌黑。
此刀重月一百斤,比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还要重近二十斤。
韩世忠拍刀上马,雪花驹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冲了上去。
秦文治举矛攻上,丈二蛇矛镔铁打造,重七十二斤,也属重兵器之列。
‘砰!’的一声,二人兵器相交,声若龙吟。
韩世忠大喜,好趁手的兵器。
韩世忠本就体大腰圆,身体粗壮,比寻常人高出一个头。这金背砍山刀旁人举之不动,他拿起来却轻若无物。
二人都属重兵器,这一场战斗当真是犀牛撞大象,力大者取胜。
交手数十回合,秦文治但感手酸臂麻,韩世忠却浑然不觉。
‘嗡!’二人再次交手后擦肩而过,突然韩世忠胯下雪花驹后蹄抬起,‘噗’的一声,将秦文治胯下黑马踢倒。
秦文治滚下马来,这雪花驹颇具灵性。跟随韩世忠南征北战,对战场厮杀早已习惯,在战场上它甚至都能运用战术动作躲避飞箭。
只有战场上泡出来的战马才有此灵性。此刻这雪花驹还以为是在战场厮杀,当它看到主人与对手交锋而过时,抬起后蹄将敌人战马踢倒。
韩世忠不想沾这个便宜,他也翻身下马,举刀又与秦文治战在一处。
尘土飞扬,飞沙走石。二人只杀得天地变色。
‘当!’的一声,丈二长矛被金背砍山刀打落在地,韩世忠收刀抱拳。
秦文治还手致礼:“佩服,在下甘拜下风。”
“哈哈哈……”宗泽大笑着站起来:“秦将军,你可知此人是谁?”
秦文治一脸茫然的看着宗泽。
宗泽笑道:“前几日本帅收到陛下圣旨,陛下言到河北军上任一名大将韩世忠做本帅的副手。本帅当时还在想,何等酒囊饭袋也想来河北军做副帅的位置,看老夫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今日一见,才知道陛下当真是慧眼识珠啊。哈哈哈……”
秦文治又惊又喜:“莫非韩将军是我河北军副元帅?末将参见副元帅。”说着躬礼下拜。
韩世忠慌忙扶起:“秦将军武艺卓绝,本将也是佩服得很啊。”
秦文治对韩世忠是衷心佩服,自己是甘拜下风。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