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韶若是听到他心里所想,估计会嗤笑他白日做梦,当年又不是没试过吊嗓子,那公鸭嗓都能吓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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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铃姐,送花的人又来了。”门外的小子提着嗓子叫了一声。
秋铃刚想动,就被纪韶叫住了,他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睛,声音慢吞吞道,“不用告诉青姐了,我来处理就好。”
秋铃撇了撇嘴,“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青姐,天气这么冷,青姐向来不喜欢出去。”
纪韶一身白色长衫,走在雪地里的身姿挺拔玉立,煞是好看。
然而秋铃只有一个念头,“快把门关上,纪韶这混蛋也不记着关门,都快冷死我了。”
旁边的丫头立刻去把门栓上了,回到火炉边凑到秋铃身边好奇问道,“秋铃姐,这是第几个了。”
秋铃想了想,“第九个吧。”
出名了,自然麻烦也多,比如从上海追到北平,再从北平追到上海,送了三个月花的苏小少爷。还是去年从国外留学回来,趾高气扬没几天,陪着他娘来颜家楼看了一场戏,从此就对颜凤青一见倾心,不可自拔。
这是他本人说的。
每次都亲自来送花,风雨也好,霜雪酷暑不间断,至于秋铃他们,
见多了也就不感动了,他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了,有比之更甚,更大手笔,更令人动容的。
颜家楼门口,寒风凛冽,
穿着西装的年轻人,长相很倜傥,手里捧着鲜花,冻得瑟瑟发抖,旁边还陪着小厮,但就是不肯走,身上无一处不写着痴情两个字。
苏小少爷见到纪韶,立刻迎了上去,“颜小姐还是不愿见我吗?”
纪韶露出了矜持的微笑,“苏少爷……”
以前还有见报过疯狂戏迷的行径,但秋铃和纪韶打发这些人已经很有经验了,学自于那个被青姐聊人生聊到去西北当了飞行员的郎公子。
不过今年还寄信来说邀请颜小姐去西北玩呢,听说都混到少校了。
但他想多了,西北那么荒凉的地方,颜凤青是根本没兴趣去的。
纪韶成功忽悠了苏小少爷改变人生理想,使自己变得更好后再来追求偶像,也没有急着回烧着炭火暖和的屋子里去,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直到有个眼生的仆从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个锦盒还有份名帖,低头恭敬道,“这是我家老爷代少爷的赔罪。”
纪韶接了过来,待人走后,轻嗤了一声:“真是个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