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修既然躲了起来, 肯定就是不想要面对邻居家的好心大婶,顾朝阳把目光从空荡荡的地方收了回来:“家里是来了个客人,不过人好好的在家里呢,是不是阿姨您看错了?”
沈阿姨还是觉得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个姑娘, 是不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发还特别长,都快到腰部了?”
顾朝阳的眼神暗了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避开了对方的问题,只说:“阿姨, 我们家的客人是男人。”
“那看来是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沈阿姨不好意思起来。
顾朝阳微笑着摇摇头:“没有,阿姨您也是关心我, 真是麻烦您特地跑这一趟了。”
后者挥了下手:“哎, 邻里邻居的, 这么客气干什么,既然没有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朝阳把门打开了一些:“我送您。”
沈阿姨赶紧摆手:“就两步了, 我这就回去了, 你好好招待客人, 不用送出来了。”
顾朝阳便没有再送出去, 但还是站在原地目送对方回去, 一直到沈阿姨进了院子的门, 他才转过身,重新把院门关上。
一关上门,之前神隐的钟离修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朝阳看了看院子里,十分好奇地问:“你刚刚藏在哪里了?”
钟离修指了指房檐:“那个下面。”
顾朝阳向前几步,走到台阶上,看了看对方指的地方,一个非常狭窄的三角形空间,勉勉强强地能够容纳下一个人。
看完之后,他沉默半晌,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想知道,你刚刚是怎么藏上去的。”
钟离修脚尖轻轻一点,下一秒,就像一只倒挂的蝙蝠一样,挂在了上面。
顾朝阳揉了揉眼睛,没错,修大美人确确实实地站在两米多高的横梁上面,完全地违背了地心引力。
他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牛顿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朝阳你说什么?”这个是眼尖看到顾朝阳说话的钟离修。
“没什么,你赶紧下来吧。”顾朝阳含混地说了两句。
后者便轻轻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等到钟离修站稳了,顾朝阳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打算出去,在外面的话,可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
他的态度非常严肃,钟离修也不由被他的情绪感染,变得格外认真起来:“为什么?这种行为很出格吗?”
顾朝阳点点头:“如果你在外人面前表演这个,可能会惊动媒体,然后就会有一窝蜂的报社电视台的记者涌到家里来,更严重的话,你可能会被捉了去做解剖。”
钟离修略带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解剖?”
“对,就是捉了你去做研究,他们会把你关在笼子里,困在手术台上,用针筒抽你的血液,用刀子一块块的割肉。”
钟离修感觉自己稍微能理解了一点:“就像是凌迟之刑吗?”
“对。”顾朝阳接着说,“当然没有那么残忍,应该只是疼痛吧,不过如果我是处在那种情况下,会觉得生不如死。”
凌迟好歹最后能咽气,如果是用作研究,那就是长久性的折磨。
钟离修没有做声,似乎是在判断顾朝阳说话的真假。
但他从青年的眼睛里看不出半点撒谎的痕迹,要么是这个人太会骗人,要么就是这个世界是真的那么危险。
“好的,我记住了,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注意的吗?”
这下子轮到他来虚心请教顾朝阳了。
如果钟离修在外头招惹上麻烦,顾朝阳自己肯定也没办法摆脱得干干净净。
他不是很清楚种子种出来的人,会不会影响他们原本的自己,会影响的话,影响的程度深不深,但他很肯定一件事,他并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顾朝阳深吸一口气:“我们这边的人,都很普通,大概就和你的世界的平民差不多,没有魔法,没有什么飞檐走壁的能力,有那也是在电视里,是虚构的,借助了工具。”
“电视是什么?”
“是一种可以把戏剧的影像记录下来,再通过电磁波的方式放映到千家万户的机器。”
“电……”
顾朝阳做了个中止的手势:“我知道你还想问电磁波是什么,这些名词以后我再向你解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他想了想,还是感觉自己要讲的话可能从天亮讲到天黑都讲不完,还不如教对方学基础,让人自学那些书籍。
毕竟钟离修一看就长了张聪明的脸蛋,又是个成年人了,没道理学习能力还不如作为小孩的伊丽莎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跟我过来。”
顾朝阳转身进了屋子,钟离修愣了一下,除了女王之外,已经很少有人会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了,明明只是个普通得不得了的人,而且年纪还那么小。
但他是个聪明人,只愣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