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中的阿斯加德透着和平的寂静, 城区各处有起早贪黑的劳作的人已经出门, 空气中隐约传来缥缈的话语, 东边已透着微蓝的亮光, 而巍峨耸立的王宫依旧笼罩在夜幕之中。
穿着侍女服的宫人已经起床,在王宫各处点燃黎明的烛火,偶尔和巡逻的侍卫擦肩而过。
洛娜持着剪子, 在走廊挨个剪下经过了一夜的烛心,她看到南边的拐角走过来一个人,她端着黄金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甲衣, 也不是上战场的规格, 倒像是训练服。
“尼雅, 这么早去喊托尔王子起床吗?”
被唤作尼雅的女子停下脚步, 她有着阿斯加德罕见的黑发黑瞳, 如夜色般神秘的眼瞳总是浸染着漂亮的星光, 她长相和王宫大部分侍女都不一样, 她是五天前被托尔王子从边境城区怪兽口中救下来的孤女, 带回了王宫, 循例成了托尔的侍女。
没人知道她的过往是什么,只知道她叫尼雅, 没有姓氏。
“沃斯塔克同殿下约定今日去练武场训练。”
洛娜了解的点点头,大王子一向好战, 每天不打两场浑身难受,她更好奇的是尼雅, 这个仅仅五天就融入王宫的人。
“在王宫的生活还适应吗?”
半分试探半分关心。
黑发女人缓缓笑了,“很好。”
并不很适应,毕竟从一个上位者一朝成为伺候别人的侍女,那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夏眠五天前降落在阿斯加德边境城区的一个战场上,彼时索尔和他的弟弟,以及几位战士正在和穷凶极恶的妖兽群战斗。
刚到的时候,她气的浑身颤抖,因为传送魔法导致身体陷入脱力状态,像个孤儿一样狼狈的趴在地上,连动也没力气,那些妖兽深绿色的血喷在她身上,夏眠脑子一片空白,很腥很难闻。
她一刹那想不孝狠狠骂夏有间,但后来一深思爷爷在她临行时说的话,便也不难理解。
同一个时间线不能出现两个夏眠。
夏眠把时间搅合的乱七八糟,夏有间得花一番功夫帮夏眠扫尾。
而在此期间,夏眠被他送到了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阿斯加德,这里没有变种人商会,甚至没有人认识夏眠。
这里的人只知道这个黑发黑眼自称叫“尼雅”的女人,是托尔王子英雄救美的小可怜,当然最初谁也看不出来夏眠长什么样,满身都被妖兽的血液糊住了,洗了干净,才露出本来面貌。
旁人都说托尔走了桃花运,随便一捡就捡到个美人,托尔自己也笑的傻乎乎的,觉得自己运气可好,待夏眠也不错。
但夏眠知道,托尔压根没想那么多,他脾性暴躁,但大多时也很好说话,他是战神,不会整日思考些情情爱爱。
雷神是难得的真性情的人。
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夏眠点了烛火,屋子顿时亮堂许多。
她将托盘放到桌子上,随后拉开床边的帷幔,用绳子系好,随后站在床边。
“殿下,该起了。”
托尔昨晚和朋友去东城区的酒屋玩到了大半夜才回王宫,这个时候能起得来基本上不可能的。
但托尔昨晚明确嘱咐了夏眠一定要把他喊起来,他不会和朋友失约。
床铺很软,托尔一个浑身肌肉的大汉占了床的一大半,脚都露在被子外头,赤着上身,枕头掉在地上,金发凌乱,下巴露出青色的胡茬,男人似乎一晚上不刮胡子就很容易长出新的来,睡得昏天黑地。
夏眠喊了两声没用,也就放弃了,似乎喊不起来。
她这辈子可从没伺候过人。
夏眠面无表情,床上的男人睡得死沉死沉。
“时间不早了啊……”
夏眠一向敬业,她干脆利落的掀起被子,王宫的大王子睡觉只穿了个裤衩,四仰八叉的,但身材是绝好,没有多一块没有少一块,黄金比例,夏眠神色飘了飘,目光不知不觉有些停留。
然后相当不留情的伸手狠狠拧了他的腰侧。
雷神:“嗷嗷嗷!!!!!”
托尔瞬间清醒,顶着鸡窝头从床上蹦起来,下意识要挥拳头,可瞧见床头站着个笑语晏晏的女人。
“殿下,您不是说今天和沃斯塔克阁下有约吗?”
托尔拍了拍发疼的脑袋,昨晚酒喝得不多,就是太烈了,当时兴奋,睡一觉后遗症就上来了。
“对。”
托尔看向一侧,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衣服。
他下了床,穿衣服,也没避着夏眠,穿好衣服时,回头见夏眠在整理床铺,托尔看了她一会儿。
王宫的侍女都穿的同样的侍女服,淡色长裙,很仙很素雅。
“你刚刚拧了我?”
夏眠:“你的错觉,殿下。”
“我腰疼。”
托尔坚信自己的感觉。
夏眠:“你昨晚喝醉了,也许和朋友玩闹碰到磕到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