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小冢见他一副赖皮狗的模样,觉得又是好笑又是生厌,沉着声音道:“郑局长,看在朋友份上,本将军对你非常客气,换做别人,早就皮开肉绽鲜血满身不成人形了,你还不想讲吗?”
郑天成站起来说:“太君,小的如有错,请您直接指出来,我立马改正。”
两个宪兵将他摁回座位。
青山小冢只好说:“既如此,我来问,你来答。”
郑天成一个劲点头。
青山小冢敲敲面前桌子:“那个郑冬玉到底怎么回事?”
郑天成见他问的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赶紧说:“报告太君,我手下不慎将她活活打死,武宫正花大佐已经对他们实施了最严厉的惩罚,您也饶了我,为啥还提这事?”
青山小冢问:“那个死掉的郑冬玉是真的还是假的?”
郑天成撑足精神一挺胸脯:“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青山小冢嘿嘿地道:“怎么个如假包换法?”
郑天成嚷道:“将军阁下,您可以再派人到山里去,把郑冬玉的尸骸拖回来重新验明正身呀。”
青山小冢微微笑道:“郑局长,本将军已经按照你讲的办法做了,验出来的结果,那个郑冬玉是假冒的。”
郑天成愣了愣,跟着咧开大嘴叫道:“太君,您有何凭证讲那个郑冬玉是假的?”
青山小冢道:“不是本将军讲那个郑冬玉是假的,而是几个验尸的人说的。”
郑天成骂道:“他娘的,谁敢栽赃老子?”
青山小冢盯着他问:“你想见见他们吗?”
郑天成嚷道:“他们栽赃老子,要是敢来,老子非撕烂他们的臭嘴不可。”
青山小冢点点头,朝外喊了一声:“把他们统统请进来。”
武宫正花手一招,几个宪兵押着侯余权和三四个狱卒走了进来,
郑天成立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整个人跟木雕一般。
侯余权哑着嗓门沮丧地说:“局长大人,事已至此,您也招了吧,省得受皮肉之苦。”
郑天成心想,他娘的完了完了完了。恨不得上前将他们一个个咬死。又想,赖是赖不掉了,还是实话实说吧,兴许这小日本看在老子为他们卖命的份上能从轻发落呢。
便扑通跪倒在地哭道:“我有罪、我有罪,请太君饶命。”
青山小冢点点头:“郑局长,只要你将那个真的郑冬玉交出来,一切都好讲。”
郑天成苦道:“太君,那个真郑冬玉说不定已经回到新四军老窝,小的又无胆量无本事去抓,没法交呀。”
青山小冢摇摇头:“据本将军所知,你还没有把那个郑冬玉送出滨海,而是藏匿了起来,为何没法交呀?”
郑天成大吃一惊,怔了怔:“太君,您这话啥意思?”
武宫正花上前拍拍他肩膀:“郑局长,你也不要太谦虚了嘛。”
郑天成越发弄不懂:“我谦虚个啥?”
武宫正花只好说:“经我们充分调查,你就是隐藏在皇军内部代号叫‘利刃’的共产党奸细。”
她这话无异于大晴天空中响起个霹雳,郑天成一听,当真吓的浑身哆嗦屁滚尿流,猛地往上一蹦:“他娘的,肯定是那个狗日的、后娘养的、春香楼长大的、没**的顾长顺诬蔑陷害老子,太君,你叫他来和我对质,老子掐死他个乌龟王八蛋。”
武宫正花被他满嘴脏话弄得羞怯难忍,恼怒之下,伸出手左右开弓,接连扇了七八记耳光,将他打满嘴是血。
郑天成杀猪一般嚎叫。
武宫正花喝道:“住口。再敢叫一声,我就撕烂你的臭嘴。”
郑天成心想,这臭娘们手段毒辣,说到做到,不能不听,立即噤声。
青山小冢拿了块布给他擦去脸上的血迹,又亲自端了一杯水给他喝,这才道:“郑局长,男子汉大丈夫,事实摆在眼前,你是抵赖不掉的,何必往顾队长身上推呢?”
接着又劝他:“你与皇军一直合作得很好、很愉快,本将军希望继续下去,行不行?”
郑天成两眼瞪着他:“咋继续?”
“很简单。”青山小冢微微笑道,“供出梁国光郑冬玉夫妇藏在什么地方、你的上下线都有些什么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等等。只要你讲出来,这个警察局局长的位置仍然由你来坐,而且待遇会比现在高出十倍都不止。”
郑天成弄不清青山小冢是怎么发现他以假乱真的,此时也才晓得,眼前这个小鬼子是多么的厉害,想想当初如若不耍小聪明,后果也不至于这般严重,不禁懊悔万分。心里又寻思着,自己已经犯了大罪,若再承认是共产党,又交不出个所以然来,必然死路一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横竖都过不了关,倒不如死扛着不承认,等他娘的老二晓得了,指不定还能想出办法来救自己。
主意已定,随即抬起头来不慌不忙地说:“青山小冢将军,我不是啥子共产党,更不是什么‘利刃’,你要老子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