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师父只是把你当晚辈考验一下,你以为我师父不会治这病吗?”张三忍不住朝夏左斥责了一句。
“夏先生,我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张玉堂苦笑说。
张玉堂看起来一脸坦诚,似乎真的是夏左误会了他的样子,夏左冷笑一声:“你这个考验只是想考验一下我的医术水平,只要我能证明自己的医术水平就可以了,对吗?”
“没错,只要夏先生能证明就好。”张玉堂脸色微微变化,“可是夏先生不说出医治方法,如何证明夏先生的医术?”
“这自然有很多办法。”夏左说,“我想问张掌柜的,你纸上的病例可是来自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病人?”
“是,他是我一个朋友,不过已经被我治好了。”张玉堂脸不改色说,因为病历表上的描写很详细,连年龄什么都有,就差了个名字,要是说这是书上抄来的病例,谁也不信的。
“被你治好了?”夏左脸上露出了嘲弄之色,“不知道张掌柜用什么方法治好了他的?”
“我说你这人也太搞笑了吧?我师父告诉了你,那还考验什么?”张三讥笑一声。
“张三说得有道理,夏先生,你就算质疑我,那你也应该先说出自己用的治疗方法。”张玉堂摇摇头说。
“我说过不用说出我的医治方法,就能证明我的医术水平。”夏左脸色平静说,“因为从病历表上就可以看出你在说谎。”
“病历表上看出我在说谎?”张玉堂脸色愕然,“夏先生此言何解?”
“你的病例表前言不搭后语,极为荒谬,你要我相信你治好他了?这是我听过最大的一个笑话。”夏左双眼都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不可能。”张玉堂速速查看起病例上他写的诊断,夏左说的话吓到了他,他怎么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你在表上写病人的脉象是弦脉,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气机不利,肝失疏泄,才会出现弦脉。”夏左冷声说,“你给他把过几次脉?”
“五次,五次都是弦脉,这绝对不会错的。”张玉堂很肯定地说。
“五次都是什么时辰?”夏左又问。
“这跟时辰有什么联系?”张三讥笑问,他认为夏左在胡言乱语。
“你给我闭嘴。”张玉堂横瞪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张三顿时闭上了嘴巴。
“夏先生,五次时辰不一样,不过都是白天。”张玉堂想了一下回答。
“这就是你错的地方,如果你晚上给他把脉,那就会知道对方的脉象变成了洪脉!”夏左缓缓地说,“洪脉脉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这是因为气盛血涌,使脉有大起大落之象。”
“你连这个都没有察觉,你就更没办法了解为什么病人每次病发时浑身皮肤骤然膨.胀一公分,病发结束时口吐鲜血昏倒过去,你这病历表不是前言不搭后语是什么?”
夏左说话的声音落进张玉堂的耳朵中,无异于天雷轰顶,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荒谬,世间怎么会有脉象变化这么快的病人?”张三有些不服气地质问。
“你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世间稀奇古怪的病,你又知道多少?有一种病甚至每隔一小时变换一脉象,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夏左横睨张三一眼。
“张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要是再多口,就给我滚出去!”张玉堂怒喝道。
张三刚想反驳,却是被师父吓了一跳,他见师父额头太阳穴跳了跳、青筋爆现,他知道师父是生气了,吓得再也不敢说一字。
“徒弟水平太差,让夏先生见笑了。”张玉堂对着夏左恭敬地说。
张三两眼圆瞪,师父张玉堂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
“我说的对吗?张掌柜。”夏左又说,“要是我猜的没错,你没有治好那病人,那个病人这种状况,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是的,我确实没治好他。”张玉堂一脸惭愧说,“实在抱歉,是我鬼迷心窍,动了一些坏心思,还望夏先生不要责怪。”
张玉堂确实是起了借夏左之手来医治那病人的心思,他被拆穿觉得很为丢人。
夏左笑笑,这种小事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前世什么诡计阴谋夏左都见过,如果张玉堂能瞒过他,那也算是一种本事,只能算夏左技不如人。
只是能在医术上骗过夏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既然我证明了自己的医术水平,那我可以看看药斋的那些存货了吗?”夏左又问,要不是为了那些有毒药材,夏左早就转身走了。
对于能提升自己修炼的东西,夏左一向很有耐性。
“当然没问题。”张玉堂毕竟是个历经世事的老人,他的心态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为表歉意,这些药材就不收钱,还有我们药斋的藏货只要不是太珍贵的,夏先生随便拿走。”
“这就不用了,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夏左冷冷地说,无功不受禄,他知道张玉堂是想跟他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