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孙安乐看安然一直没落魄,就够难受的了,现在竟然还生了儿子,就让她更难受了——要知道在安然越来越风光之后,她唯一的期盼就是,盼着安然生女儿,不会生儿子,那样,生了儿子的她,好歹还能压安然一头,结果这会儿,安然也生了儿子,自是让她难受极了。
她本以为这就是最难受的了,结果,还有更难受的事在等着她。
却说国家最近在搞基建,路路通工程通到乡村的每一个村民小姐,硬化路面,让老百姓出行更方便。
这自然是好事,国家承担了大部分的建设资金,每户只要出很少的两千块,就能将水泥路修到家门口或者附近。
两千块不多,但有些家庭条件困难的,虽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至于出不起这个钱,但总归是一笔大支出,有点难拿出来,而按照规定,不出钱的,就不会修到那人家门口或者附近。
这个工程是好事,赶不上这次的风,下一次国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搞这样的惠民工程了,所以安然听孙父说了这事,在调查了解这是真的,不是下面的村干部乱收钱后,安然便表示,他们村所有户要交的钱,她包了。
之所以准备包了所有人的钱,是因为,总不能只帮那些家庭困难的给,因为不好界定谁家困难,谁家不困难,这样有的人家给,有的人家不给,搞不好做了好事,不但得不到一句夸的,还要被人骂,所以安然干脆整个村的钱都给了,反正据她所知,她们村一共五百户,一户两千块,也只要一百万。
一百万,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个小数字,而她这些年钱越赚越多,却一直没做多少回报乡梓的事,但真要做,好比捐钱多少给村里,又怕会被人贪、污,到时老百姓落不到实惠,反而肥了村干部,到时不但不会让老百姓高兴,搞不好还要让老百姓怨念,那就不好了,所以她一直想着回报乡梓的事该怎么做,现在有这个事,收钱很透明,她捐就放心多了,所以便做了。
捐钱修路,比直接给每户发两千块钱,更好,毕竟两千块给人,人家一个月就用光了,而修路的话,对每个人家的帮助是持久性的,从投资方面来说,更有益处。
孙父听安然要包了村里所有人修路的钱,一开始惊了,毕竟一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但马上就举双手双脚赞成了,甚至没因舍不得这个钱,让安然不要弄。
孙父当然不是想做善事,而是觉得,安然这样搞,到时肯定一堆的人夸他家,他到时倍有面子,所以自然同意了。
安然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只要他同意,并帮她转达就行了。
她愿意捐钱,村里人自然是人人高兴的,毕竟就算有的人有钱,能不出这两千块,那也是好的啊。
除了极少数跟孙家不对付的人,看孙安然这样有钱,私底下酸两句,说安然吃饱了撑的,花这么多钱做这个,有这么多钱,自己家留着用,做什么不好,大多数人自然都是夸的,毕竟让他们不用花钱,不夸才怪了。
这让孙父获得了极大满足,不免越发夸安然。
看老家的人,尤其是孙父,这样夸安然,本来看着安然风光就难受的孙安乐,彻底崩溃了。
她现在都不愿意回老家了,偏偏因为就住在县城,一个月要不回去一趟孙父孙母就会抱怨,说他们也是她父母,现在她嫁了人,只知道婆家,不知道娘家了。
孙安乐到底是在乎名声的人,怕风评受损,被人骂她就在县城,都不愿意回来看看父母,于是只能一个月回来看他们一次,毕竟谁让她工作在县城,家也在县城呢,要是像孙安然那样,工作在京城,家也在京城,那就不用担心了。
而回去呢,就是受气,经常听人们和孙父夸安然,听的她完全接受不了。
她不敢骂孙父孙母,更没理由说村民们,便只能打电话骂安然。
“你在京城过的好,没考虑过接济我们就算了,却跑去接济那些村民们,现在人人都夸你,说你比我好,我做错了什么,要让他们这样比较?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你发达了,我没跟着你得到好处就算了,还要被你这样害惨了?你一年就回来一次,爸妈都不说你,我呢,一个月不回去,就要被说,凭什么,凭什么啊!”
看孙安乐这样崩溃,安然不由摇头。
她知道自己要是混的好了,孙安乐受不了,但没想到,会这样受不了。
让她不由想到,难怪人们说,看一个人的真实品性,顺风顺水的时候看不出来,等到出了事,才能看的出来了,孙安乐显然就是这样,平常春风得意的时候,什么都好,一俟出了事,就开始怨天尤人了。
当下安然听了孙安乐的责骂,便道:“你可也真是搞笑了,难道我为家乡修路还修错了?就因为你没做,没人夸你,你就要骂我不该帮家乡修路?什么逻辑啊你!”
“至于你骂我不接济你……我记得很久以前,你就跟我炫耀过,你一年能赚十万,那时候你的收入,就远超普通人的水平,现在你成了副科,又新买了一套房子,就更是中产阶级了,还需要我接济什么?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