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夫人道:“是这样的,前两天,跟咱们老五媳妇娘家有来往的金家,派人来说,想娶咱们的大姑娘,对方说了,只要咱们家愿意,除了聘礼之外,愿意付一万两养恩金给咱们家,到时咱们拿那钱买上一千亩田地,有了这些田地出息,家里的开支紧张也能松快些了。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何五夫人很有钱,何老夫人偶尔也薅她的羊毛,但是,何五夫人那是她为自己没爵位也没官位啥都没有的小儿子留的金库,她也不可能薅的太多,所以何老夫人就只能另寻经济来源了,这不,看金家愿意出这么多钱,娶何大姑娘,何老夫人自然就愿意了。
这个何大姑娘,比原身的女儿要大一岁,今年十四岁了,是二房的嫡出姑娘,而二房是庶出,何老夫人卖了二房的姑娘,得的钱,周济整个府里,一点也不心疼,毕竟要是卖了自己儿子的姑娘,好比二姑娘或三姑娘,再将那钱贴补整个府里开支,她是不可能愿意的。
这金家既然与何五夫人娘家有来往,自然也是商贾之家了,也是了,除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普通人家哪来这么多钱到处撒;而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会娶何家一个庶出房头的姑娘。
而何老夫人之所以问何老太爷这个问题,就是为了防止将来,她将那一万两养恩金用于公中,二房上下,还有二房的姨娘,都跳出来说不行,所以何老夫人自然要先请示一下何老太爷的意见,等从何老太爷这儿拿到了“圣旨”,她就能奉命行事了,也不用怕二房闹了。
何老太爷跟大儿子忠勇伯世子一样,有些大而化之,所以尚未发现何老夫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一听说金家愿意给一万两养恩金,这么一大笔钱,差不多是何家一年的收入,哪有不愿意的,有些人家可能觉得跟商贾结亲掉价,但何家已经穷的丁当响,入不敷出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又不是长房嫡女,只不过是庶出二房的女儿,面子也不会太受影响,所以只随口问了下金家人怎么样,在得知金家人还不错后,便同意了。
何老夫人看何老太爷同意了,知道他是没看出自己的弯弯绕绕,不由高兴,当下便操作了起来。
但安然却知道,何老夫人这样搞,二房肯定要闹,毕竟何二老爷不像何三老爷好赌,是庶子中难得踏实肯干的人,尤其是何二夫人,是个特别现实的人,不像原身那样爱装大方充面子,就是在何家这样的家境下,也硬生生存了些钱下来——这是安然这些日子扫描出来的答案——也就是说,二房上下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你将人家女儿卖了得了一万两,然后拿到公中使用,不给人家,人家会不闹才怪了。
果然,就像安然想的那样,一听说何老夫人将自家女儿订给了金家,何二夫人就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就去打听。
金家肯定不会着意隐瞒这事,特别是不可能隐瞒将来的亲家母,毕竟就算隐瞒了,将来儿媳嫁进来了,也迟早会知道的,所以何二夫人一打听,自然就打听到了情况。
一听说金家给了一万两养恩金,全落进了何老夫人的口袋,自己家一文钱也没得到,何二夫人自然闹了起来。
她知道跟何老夫人闹不出名堂来,搞不好还会被她拿孝顺忤逆之类的帽子压人,所以何二夫人是跑去跟何老太爷闹的。
“公公,哪有这样的道理,把我们女儿卖了,一万两交到了公中,这是养恩金,是给我们做父母的,当然了,我们得了这一万两,也不会全占了,也会孝敬公公您们一些,但是,要是婆婆将钱全占去了,说破天去,也没这个道理。公公您可要为我们作主,也免得京中人笑话婆婆卖孙女赚钱,苛待庶子。”
何老太爷被何二夫人一顿逼问搞的有些尴尬,再看看何二老爷的生母姨娘莫姨娘在一边可怜巴巴地抹眼泪,马上便明白自己是被何老夫人糊弄了,心中不由有些不快。
这些年来,何老夫人糊弄过他不少次,每次都将他搞的火大,偏偏每次质问她,她都一脸无辜地表示,她都问过他了,是他同意的,让他想骂她都找不到理由。
虽然找不到理由,但知道自己被人糊弄了的何老太爷,心里还是非常不高兴的,只是不好发作罢了。
这会儿听了何二夫人的话,再看看莫姨娘抹眼泪的样子,明白过来其中弯弯绕绕的何老太爷便立马道:“我会跟你婆婆提的,看看她怎么说。”
何二夫人便道:“那一切都要有劳公公了。”
她也没指望何老太爷能将银子全要回来,但起码,能要回来一点是一点,总比现在一两都得不到好。
一听说何老太爷怒气冲冲地找自己,再听心腹嬷嬷说老太爷在来之前,何二夫人“婆媳”找过他,何老夫人便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来的,不过,在何老太爷没说之前,何老夫人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怎么了,这样怒气冲冲的?”
何老太爷见多了何老夫人装无辜的样子,所以这时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感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而是直接道:“从金家得的养恩金,只放一半到公中,另外一半,你拿给老二家,那本来就是金家给老二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