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范宁回到了朱元丰的府宅,他刚进府门便遇到了小姑朱洁,朱洁寡居多年,她一直在照顾自己的父亲,是朱元丰府上的实际大管家,另外,朱元丰创办的信报,也是掌握在她手中。
“阿宁,我一直在等你呢!”朱洁迎上笑吟吟道。
“小姑找我有事?”
小姑很少找自己,范宁心念一转,笑道:“莫非是阿佩他们快到京城了?”
“他们已经从应天府出发了,不过我找你倒不是为这件事,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范宁点点头,朱洁笑道:“那你跟我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是谁要见我?”
朱洁附耳对他说了一个名字,范宁一怔,怎么会是她?
“王妃下午来过这里?”
“王妃派人来的,不过她很谨慎,没有任何书面的东西,你跟我走就是了。”
范宁上了马车,他能理解高滔滔的谨慎,毕竟孤男寡女不好单独见面,所以需要一个第三方陪同。
但范宁有点不解的是,朱洁似乎和高滔滔的关系很好,这是为什么?
朱洁明白范宁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父亲给巨鹿郡王的支援,大部分是我去办的,我直接找的就是王妃,相交这么多年,我们彼此已经很熟悉,她对我也足够信任。”
原来如此,范宁点点头问道:“小姑最近很忙吧!”
“我一向都比较忙,主要是信报的事情让我分不开身,万一我不在,那些管事乱发文章,捅了篓子就麻烦了。”
“小姑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官场上的事情跟着《朝报》走就是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如果《朝报》没有刊登,那《信报》就要谨慎,《朝报》在这方面的敏感度还是把握得很好。”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东西呢?”
范宁想了想道:“涉及张尧佐的事情可以说两句,但涉及温成皇后的事情一律不要刊登,温成皇后是天子逆鳞,千万不要触碰。”
“最近梁王很火,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朱洁又笑问道。
范宁微微一笑,“我的内幕消息很多,但给了你可是害了《信报》,小姑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梁王住进了东宫。”
“梁王住进东宫,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关键是.算了,不找你,以免爹爹恼火。”
马车缓缓停在一家酒楼面前,范宁看了看,居然是朱楼。
“跟我来!”
朱洁下了马车,带着范宁从侧门进了酒楼,从一个隐蔽的楼梯直接向三楼走去,从楼梯上来是一间放置杂物的屋子,朱洁推开门,走廊上没有客人,她直接推开对面的门走了进去。
对面是一间套间,外间站着两名女侍卫,朱洁指指里屋,“我在这里等你,就不进去了。”
范宁掀开门帘,走进里屋。
里屋摆着茶桌和茶具,一名庄重秀雅的宫装丽人正不慌不忙喝茶,正是赵仲针的母亲高滔滔。
范宁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范宁参见王妃!”
“范詹事,我们快两年未见了。”
高滔滔微微笑道:“请坐吧!”
“谢王妃赐座!”
范宁在她对面坐下,高滔滔又道:“本来应该请你吃晚饭,但我不想饮酒,只好请你喝茶了。”
她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亲自给范宁斟了一碗煎茶,“这是我自己煎的茶,你尝一尝。”
“感谢王妃厚爱!”
“应该是我谢谢你照顾针儿,针儿能有今天,完全是你的功劳,当然朱家也有功,若不是他们慷慨解囊,针儿也接受不了最好的教育,我心里都有数。”
范宁摇了摇头,笑道:“我觉得最大的功劳应该是王妃,你是生了一个那么超然绝伦的儿子,若是赵文恽,十个范宁也没有用。”
范宁的奉承让高滔滔心花怒放,她深深看了一眼范宁,“詹事很会说话啊!”
范宁淡淡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与其说有良臣,不如说有明主,杨铠聪明绝顶,却遇到了张尧佐,那是他的不幸,范宁虽然愚钝,却遇到了赵仲针,是我的大幸,我心里很明白,王妃不用太高抬我。”
“说得我不奖赏你都不行了。”
高滔滔从包里取出三块玉佩,放在桌上推给范宁,“这是我的三个承诺,将来我可以答应你三个要求,若针儿登基,我就是太后,应该可以一诺千金。”
这才是高滔滔找范宁的目的,要好好收买他的心,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但不代表她将来没有,所以她用将来的许诺来安抚现在的范宁。
“谢谢王妃的厚爱,范宁铭记于心。”
范宁小心翼翼地将三块玉佩收进怀中,高滔滔就怕他不收,她见范宁没有矫情,直接收下,心中也松了口气。
高滔滔又仔细打量一下范宁,见范宁长得高大英武,相貌堂堂,心中很是喜欢,她不由嫣然一笑,“我常常问朱洁,范小弟如此年轻就位居高职,有没有什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