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听后,顿时了悟,没想到安朴都司竟然还是同道中人。
“你先下去歇息吧,养精蓄锐,等到明日,战局未来走向如何,就要看你的了。”帝辛拍了拍土行孙的肩膀。
土行孙咧嘴笑了笑,对帝辛抱了抱拳,显得有些恭谨,没有了初次见到帝辛时那般放纵和轻视。
他感觉在帝辛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亲和感,就像是许多年不见得老朋友,和邻里的大哥一样。
目送着土行孙离去,帝辛负手回到沙盘旁,淡淡地俯视着面前的沙盘,少许,他微微一笑,轻喃道,“寡人要看看,你安朴都司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有勇无谋,还是胸怀大志,一直在藏拙?”
“这个杀局,寡人倒是想看看,你怎么破!?”
“传旨,杀猪宰羊,解除禁酒令,犒赏三军将士,于今夜一醉方休!”
……
……
酒肉过后,到了翌日清晨。
原本因久克不了天吼岭,而导致的低迷士气,又重新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大王有旨,攻克天吼岭时,饮酒吃肉三天三夜,犒赏众将士!”昨夜,大王身边那名眉清目秀贴身宦官的高喝声,仍旧余音缭绕。
尝过了酒肉的味道,众将士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再痛饮大吃一次。
攻破天吼岭,喝酒!吃肉!!
三天三夜!!!
黄滚抚着胡须,与鄂崇禹相视一眼。
不难看出,帝辛这一次,大有发动总攻的打算。
“莫非,大王已经想出了破关良策?”黄滚心想。
纵然左岭、右岭,如今已落入朝廷之手,对天吼岭形成一个犄角合围之势,但也只是占据了一定的地利优势,在左岭被破前,安朴都司就已经抽调左岭大部分精锐,调入关内,打算死守天吼岭,再加上从后方征调的蛮人,预估天吼岭的兵马,将达到近四十万人。
虽说这四十万兵马,近乎七成都是新兵蛋子,有的甚至才十一二岁,但就算是四十万头猪,杀也得杀上几天几夜吧?
故而,黄滚是在想不出,帝辛究竟想出了什么破关良策。
“若是主将暴毙,群龙无首情况下,倒是有机可趁……”黄滚猜测,随后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毕竟安朴都司身边高手如云,走到哪,都有大批亲卫簇拥,人又龟缩在关内,哪怕是十个帝辛,也不可能在万军之中,突破层层阻碍,一击暴毙安朴都司后,还能从容离去。
像这样的存在,估计唯有人仙才可以做到吧?
咚!咚!咚……
鼓声响起。
这是战鼓声。
一重重声浪,如大海的波涛,快速地朝四周扩散开来。
关内,安朴都司一身戎装,来到了外城城楼上,他眼眸冷冽,握着佩剑的掌指,不由得稍稍用力起来。
“启禀殿下,昨夜商主颁发法旨,宰猪杀羊,取出无数美酒,犒赏三军……”探子的话,仍余音在耳。
安朴都司知道,商汤联军这是打算发动总攻了!
倏然,安朴都司眼眸一凝,伴着一片尘雾,一人一骑,缓缓地朝天吼岭这边驶来。
那人身穿冕服,头戴冕旒,骑乘一只威猛的剑齿虎,双眸若星辰熠熠,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桀骜的脸庞。
“孤为帝子受,商汤第三十一任君主!安朴都司还不速速出来拜见!?”
神射手拉开弓弦,瞄准了帝辛,却发现帝辛距离射程范围,竟然还有三步的距离,仿佛故意掐算好了一样,心存戏弄之意。
安朴都司眸光一沉,心头窜出一股滔天之怒。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男人,杀了王兄,屠杀了蛮族不知多少将士!
如今,他竟然还敢孤身犯险,故意来羞辱我!?
安朴都司双手紧紧地合拢在一起,掌指似乎因为太用力,变得又青又白。
“安朴都司,听说你王兄临死之前,传了一道禅位诏书,让你继承他的王位,而你却不愿,说非得亲手砍下我的头颅,报了先王的大仇,才会继承大统?好啊,孤就给你这个机会!孤现在就在这里,来吧,过来砍下孤的脑袋,完成你的夙愿!”帝辛双臂舒展开,含笑地朗声道。
安朴都司摁住剑柄的手微微用力,便听呛啷一声,宝剑霎时出鞘小半截。
身旁,几名将军摁住了安朴都司,连忙劝说道,“殿下,勿要听信商主的激将之计,他看似孤身一人,但谁知道四周有没有隐藏其他商汤强者?”
“是啊殿下,据说那帝子受的修为神鬼莫测,传言已经达到了万象境巅峰,更有人说,帝子羡临死前,将毕生功力都传授给了他,本人法力很有可能达到了道胎之境,却一直藏拙,让人捉摸不透,不可不防啊。”另一人劝道。
安朴都司虽被激怒,但终究不是傻子,含怒的将拔出半截的宝剑归了鞘。
“安朴都司,寡人知道,你恨孤入骨,恨不得食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