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震耳喊杀声遍布右岭。
安朴都司身先士卒,率领四万王室近卫军,冲杀到了山岭顶部。
咻咻咻~~
刹那间,两侧丛林万箭齐发,箭矢密集如暴雨倾盆,朝着安朴都司及六万王室近卫军攒射而来。
安朴都司怒睁双眸,发出若虎啸的大喝声,胯下神驹发出一声嘹亮的啼鸣,载着他朝左侧丛林杀去。
恐怖的戟光贴地而行,一路犁下丈许深的沟壑,将左侧三分之一面积的丛林劈的爆炸开来,不知多少埋伏其中的弓弩手惨死在这一戟下。
“快撤!”指挥官厉喝,猫着腰,夺路而逃。
“殿下神勇!”近卫军的将士大声欢呼。
安朴都司得意的微笑,扬起脑袋,神采飞扬的把手中铁戟一举,大喝道,“三军冲杀,切莫放走一个贼子!”
“遵殿下令!”
战局几乎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拔利脱麾下只有几万部曲,而安朴都司则手握二十万大军,其中还调来的四万王室近卫军,足以以一敌十,是蛮王室培养的最精锐,最凶悍的部队,也是蛮国内部,最能打的军队。
拔利脱纵使有天纵之才,也不可能抵挡住二十万虎狼之师的轮番进攻。
故而,拔利脱只能后撤,化整为零,四散于右岭丛林内,与安朴都司的大军打游击,以求拖延安朴都司的速度,用空间换时间,等待商汤大军的赶来。
“殿下,叛军皆已四散进入了丛林中,右岭广袤,山路崎岖,想要从森林里,将这些人一一揪出,并非是一件易事,如今,商汤大军即将压境,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用于搜山,不如先派兵马,驻扎在山脚下,将叛军困在深山里,断其水源口粮,不出七日,叛军必定不攻自破。”有人提议。
安朴都司缓缓点了点头。
“不可!”一名老将皱眉道,“一旦商汤大军来攻,藏于右岭丛林内的拔利脱,很有可能会与商汤大军里外夹击,一举拿下右岭,这样我们之前的牺牲,岂不就白费了吗?”
“有道理。”安朴都司颔首道。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商汤大军距天吼岭,已经不足百里,转瞬间就可拍马赶到,我们动用军队搜山,万一商汤大军对天吼岭发起攻击,我们该如何是好?”那人反驳道。
老将脸庞浮现一抹狠厉,低声道,“那就放火烧山!把右岭烧的寸草不生!或是制造瘟疫,将藏于丛林中的所有叛贼,斩尽杀绝!”
众人惊悚,觉得这个想法太过残暴了。
那可是几万鲜活的生命啊。
而且大多还都是蛮人。
这几万蛮人,也并非全是拔利脱的家臣私军,即使是拔利脱个人的军队,也有一部分人没有背叛蛮族的念头,只是受到裹挟,不得不服从上官的命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论是生死关头?
背主求荣的不要太多。
众人相信,这几万叛军里,到最后誓死追随在拔利脱身边的,不会超过三成,余下的在面对生与死的选择中,必定会选择“生”。
毕竟,求生是人类的本性。
安朴都司皱起眉头,听着众人喋喋不休的争吵与辩论,弄得有些心浮气躁。
毕竟他资历太浅,没有领兵御人,处理大事的经验,本人又是一个刚愎自用的莽夫,便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感到愣然的决定,“留下五万军队,放火烧山,想要投降的,必定会自己走出丛林里,对于那些投降者,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余者,速速跟我回天吼岭,以逸待劳,迎战商汤大军。”
“殿下,五万军队够干什么的?拔利脱不是无名小辈,乃是纵横军中久矣的名将,他麾下有步卒四万,弓弩手三千,纵使在刚才战役中折损了一些,但也有二三万之众,没有至少十万大军围堵,凭拔利脱的本事,一个回合,就能冲出包围,甚至重夺右岭大营。”一名老将惊愣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们说的都对,说的都有道理,那我就只好取一个折中的方案了。”安朴都司不耐道,“天吼岭不容有失,一旦天吼岭失守,我大蛮东山再起无望!”
说罢,安朴都司便拔马朝着天吼岭而去。
“简直是糊涂啊。要么全员撤守天吼岭,要么就一鼓作气,凭借优势兵力,先清理掉拔利脱的叛军,大战在即,兵力本就紧张,竟还敢行分兵之举……”有老臣捶胸叹气。
“殿下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天吼岭不容有失,右岭也不能不管。你让他如何是好?”有人为安朴都司辩解。
“区区五万兵马,能困得住拔利脱那头蛟龙?”老臣摇了摇头,拍了拍马儿的脑袋,朝安朴都司追去。
……
……
烟雾蔓延,火光冲天。
拔利脱一脸平静的望着远处的火苗。
浓烟开始朝这里飘来,许多人脸上,开始浮现了恐慌之色。
“爹,儿子打探清楚了,安朴都司或许是怕出关太久,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