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要保重身体啊。”黄飞虎单膝跪在地上,扶住黄滚摇摇欲坠的身体。
“天化、天化……我的孙儿啊!”黄滚失声痛哭。
黄天化是黄滚从小看着长大的,故而对黄天化的感情,要比对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稍多一些。
满心欢喜的回家,本想与多年不见的儿孙团圆,以享天伦之乐,但却是犹如雷霆一击般,听到了这种噩耗。
黄滚捶胸顿足,泪水几乎要哭干。
黄飞虎跪在地上,陪着自己的父亲一块失声痛哭。
丧子之痛,乃人生最大悲痛之一。
黄飞虎心里的痛楚,一点不比黄滚少半分。
“天化,天化是怎么没的?”黄滚喘了几口粗气,抓着黄飞虎的胳膊,问道。
黄飞虎沉默了片刻,声音嘶哑道,“儿子怀疑,怀疑是大王所为。”
黄滚一巴掌抽在黄飞虎的脑袋上,厉喝道,“你放肆!”
“爹!儿子若无依据,岂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黄飞虎悲痛道,“想我黄飞虎忠君为国,一直兢兢业业,没想到,到头来朝廷却负了我,是他!是他杀掉了您的孙儿啊!”
“黄飞虎!你若无实据,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老夫就一剑刺死你!”黄滚扣住黄飞虎的胳膊,用力一握,厉喝道。
黄飞虎抬起头,亮出一双猩红的眼眸,无惧的直视着黄滚的眼睛,“爹,哪怕今日你刺死我,儿子还是那句话,是他,是朝廷负了儿子!天化也是惨死在他的手中!!”
“老夫问你,实据呢,实据你可有?”黄滚喝道。
黄飞虎摇了摇头,“儿子掌握了一些证据,但……却无实据。”
黄滚气急,一巴掌正要扇下去,但却悬在半空中,怎么也下不去手。
“爹,你信儿子吗?”黄飞虎声音低沉。
信?不信?
信的话,等于说黄滚要彻底与帝辛,与朝廷决裂,杀孙之仇不共戴天,从此黄滚就会与朝廷分道扬镳。
不信的话,黄飞虎是他的儿子,若是连儿子的话都不能相信,黄滚这个做父亲的话,就真的太失败了。
“你爹我……做了几十年的忠臣啊。信与不信,你让爹该如何自处啊。”黄滚热泪盈眶。
从小,黄滚就视伊尹为自己的老师与崇拜者,学习他的思想,敬佩他的为人,也想当一个忠君为国,勤劳廉政的旷世忠臣,流芳百世。
而现在,梦醒了。
留给黄滚的,就只剩下两条选择。
一是继续做殷商的忠臣,帝王眼中的好臣子,将士们心中的好元帅,二是另投明主,图谋发展,以抱杀孙之仇。
“爹,难道为了所谓的忠臣之名,你要连自己的孙儿都不认了吗?天化可是你的亲孙儿啊,血浓于水的亲人啊!”黄飞虎悲恸道。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让爹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黄滚颓然的坐倒在地上,仿佛在这一刻,便苍老了几十岁一样,从六旬的精气神,眨眼露出了一丝死气。
“大王,因何要害我孙天化?”黄滚轻声问道。
“儿子以为,大王已经对我们黄家心生不满,打算对儿子动手了。”黄飞虎沉闷道。
“你可是得罪了大王?”
黄飞虎没有隐瞒,叹道,“世子之位空悬时,儿子曾支持过大王子启。”
“你……老夫是不是说过,切莫要涉足王室争斗这潭浑水,你怎么就是不听啊!?”黄滚气急。
“儿子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考虑啊,若是儿子赌对了,将来大王子登基,咱家的权势就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黄飞虎解释道。
“你已经是侯了!为父又身居总兵要职,如此大的恩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莫非你想当王不成?!”黄滚怒声。
随即,黄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满脸不敢置信的指着黄飞虎,“飞虎,你老实告诉爹,你莫非真的有这个心思?”
黄飞虎垂着脑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以沉默应对。
黄滚捂着额头,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感觉胸腔有种强烈的烦闷感。
“逆子,逆子啊。你这么做,迟早会害了所有人!”
“爹!殷商已经立国五百多年,你看看这几代帝王,除了成汤、武丁、帝乙外,有几人是明君英主?如那九世之乱,殷商差点就此亡国,可见成汤子孙身上的血脉,远逊于夏后氏血脉,卑劣、贪婪而又残暴!!纵使是夏后氏建立的王朝,国祚也才千年,从夏后启正式登基算起,也就五百年的国祚,殷商的气数将尽,正式我辈男儿建功立业之时!”黄飞虎振振有词道。
“住口!你都是从哪学到的歪理?老夫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逆子来?”黄滚怒吼。
“爹,事已至此,孩儿已经没有退路。大王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是不会放过我的。”黄飞虎道。
“交出兵权!随为父回乡种地,避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