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龙门宝地很大,大到足以容纳一千人。
郭芙提出的合租建议,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人家也是要给钱的,不会白住,如果帝辛孤身一人的话,兴许也就同意了,多几个人,偌大的宝地也就多了几分生气。
但帝辛是想把这里当作据点,安置余化龙、费仲、张桂芳、陈奇、恶来和玄鸟卫等人。人多不便,甚至还会暴露出自己的秘密,自然是不能同意。
可是在郭芙眼中,感觉帝辛太过孤冷了,她乃玉鼎宗宗主的独生女,被誉为玉鼎宗第一明珠,所有人都对她百依百顺,何时从别人那里体会到拒绝的滋味?
“你﹍﹍”郭芙轻咬着嘴唇,指着帝辛,却不知怎么发作。
她虽有些骄横,但却不蛮横,知道这里是帝辛先租下来的,人家不愿意合租,自己有什么理由说他?
“好了小师妹,既然人家不愿意,咱们就另寻别处就是了。”仲江温和地说道。
郭芙瞥了仲江一眼,偌大玉鼎宗,除了他的宗主父亲外,也就是身为大师兄的仲江,能约束她一二了。
仲江,玉鼎宗当代大师兄,玉鼎宗宗主的亲传大弟子,从小就拜入玉鼎宗主门下学道,与郭芙也算是青梅竹马。
双方对彼此都互有爱慕之情,一直在宗内被誉为金童玉女,虽说两人尚未结成道侣,但在大家眼中,都是迟早的事情。
郭芙轻哼了一声,有些负气似的扭头离开。
“实在是抱歉,小师妹性子不坏,就是从小有些娇惯,还望道友见谅。”仲江冲帝辛拱了拱手。
帝辛淡笑道,“道友客气了。”
对于这仲江,帝辛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毕竟玉鼎宗只是上宗,在上宗阶层里,属于中等偏下的位置。
在去年举办的秋猎活动中,仲江也并未亲至,而是派了一个内门长老,带领几个内门弟子,代表玉鼎宗,向帝乙献上突破知命境的贺礼。
这名叫仲江的谈吐和为人处事,倒是无可挑剔,一点都没有什么架子,可帝辛依旧能感受的出来,仲江那语气中的傲然,所谓的礼节,许是一种伪装,也许是一种习惯,仲江作为玉鼎宗当代大师兄,自然有属于天才的傲气。
目睹着玉鼎宗门人离去的背影,帝辛回身入了府门,打一道手决没入木牌内,一道隐晦的禁制赫然就笼罩住了龙门宝地。
随后,帝辛取出一柄飞剑,喃喃有词片刻,便把手一松,飞剑就似离弦的箭矢,飞出了龙门宝地。
两个时辰后,余化龙等人从后门和偏门陆陆续续地进入了龙门宝地。
“你们先在这里歇息,距离十万宗教论道大会,还有几天的时间,这几天内都别出门,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帝辛说道。
“是,殿下。”余化龙等人领命。
虽说帝辛觉得,哪怕自己暴露身份,宗教界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毕竟一旦自己在宗教界出了事,无异与朝廷决裂。
但帝辛也得预防,当自己的身份败露,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拿过来利用,通过刺杀自己,再嫁祸给宗教界,挑起双方的战争,无疑会便宜了别人。
比如大巫神教。
若是能让朝廷与宗教界决裂,等于是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毕竟,现今南郡恍若一滩泥沼,牵扯了神教太多的力量和精力,以至于陈塘关的巫师院一夜之内被毁,也只是派遣一支调查团象征性地前去调查罢了。
不然以大巫神教的性子,一定会将此事追究到底,最起码会逼迫朝廷,撤掉李靖总兵的职务。
故而,就不得不预防大巫神教为了及早从南郡抽身,而做出一些丧心病狂,铤而走险的事情。
又比如西周,若杀了帝辛,就会造成世子之位空悬,羽翼已成的子期,势必不会放弃争夺世子之位的契机,哪怕不为自己,为了帝辛曾经的那些部下和郝国,也不能让子启夺了世子之位,不然一旦他将来登基称王,势必不会放过处处与他做对的子期,以及日益壮大,足以威胁到自己统治的郝国。
这就或许会造成商朝内部,引发一场惨烈的世子争夺战。
而趁此机会,西周侯国就可迅速壮大,吞并周围小国,亮剑犬戎,扩充军事力量,占领更多的土地,拥有更多的奴隶。
帝辛也深知,自己一人的安危,已经牵扯到了大商朝的社稷。
但此番出使宗教界,他又不能不来,因为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一来,是为了那魁首的位置,意欲以一人之力压制住宗教界所有的年轻天骄,成为压在他们心中,永远无法逾越的魔山,就算击垮不了他们的求道之心,也要让他们谈其色变,从心里保持对自己,对朝廷的畏惧。
至于这二来﹍﹍
“王兄,你在想什么呢?”孔宣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帝辛醒过神来,淡笑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这一代的宗教界年轻天才们,斤两几何。”
“不管有多少斤两,与王兄相比,连个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