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走到一处书柜,这座书柜并没有什么秘籍或是功法,只是记载吐火罗国历史的典籍,以及一些家书、密档等等。
随便的翻开几本书,帝辛粗略了看了看。
西域吐火罗,与远古吐火罗族同属一支,一脉相传,继承了吐火罗古族的文化和民风,熟知西域吐火罗,就能清晰的了解到远古年代,那个曾威慑西方世界的吐火罗古族的风俗习性。
帝辛酷爱历史,他觉得若能把古史娴熟于心,并加以融会贯通的话,不亚于一门绝技。
观前人历史,是为了学习先人的优异文化,来充实己身,特别对于一个君主来说,若能通过学习前人历史,找出并了解先人治国时所犯下的错误,就能以此来规避,避免犯下同样的错误,以至于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一坐,便是三天的时间。
帝辛看书很快,仅三天的功夫,地上就垒起了三座一人高的竹简堆。
毕竟是修真者,一目十行是基本,帝辛用神识来进行阅读,只是粗略扫上一眼,就能把通篇的文字记忆在脑海里。
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眸,帝辛望了望幽暗的灯火,放下手中的西域列国转十三卷搁置到一旁放好。
随手捡起另外一本木简,相比于之前帝辛阅读的竹简,这份木简应该不能称之为木简,理应称之为木牍。
牍比简要宽厚许多,如果说简的宽度约有拇指长,那么牍的宽度,就有二道三根拇指那般长度,看起来就似一枚木片。
五十多份木牍拼凑在一起,缝隙无比的细恍若浑然一体般,颇有些巧夺天工的意味。
摊开这份木牍,在右侧第一行,有四枚甲骨文,而不是吐火罗国的民族语言。
苗族遗书!
“三苗吗?”帝辛轻喃一声,摸了摸下巴,眼眸顿时流传出一抹饶有兴趣的色彩。
三苗出现在哪一年,已经无从考证,起初,三苗族世代栖息在长江下游地区,在西北,西南等地都有三苗族人活动的踪迹。
在黄帝时期三苗部落参加九黎的部落联盟当九黎大酋长蚩尤战败后,三苗归降黄帝。
帝尧时三苗作乱帝尧发兵征讨作战于丹水,仅一战就击败了三苗,三苗部落的酋长、族老等或战死或自刎,余者在三苗族新首领驩兜带领下,臣服于帝尧。
帝尧文治和武功俱臻美备,为古昔圣,他以仁德治天下,以王道教化万族,不仅免去了三苗族犯上作乱的罪过,还册封驩兜为“诸侯”,继续镇守祖地。
可后来,驩兜非但没有感激帝尧的博爱与仁慈,反而三番五次的多次为乱无奈,帝尧遂将他们的一部分人众流放到西域的三危之地将其首领驩兜流放到崇山。
帝舜代帝尧为部落联盟首领,天下共主以后三苗又不服继续作乱,帝舜没有如帝尧那般在对他们继续放纵,而是整军振旅兵围三苗,仅以王道就迫使三苗臣服,没有发生一场带有硝烟的战争,事后便罢黜了三苗部落的爵位。
到了帝禹时三苗部落又又又不服,引得帝禹勃然大怒,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三苗部落这颗毒瘤。
随即,帝禹御驾亲征,与三苗部落进行了一场历时数个月的大战,以优势的兵力大败苗师,从此三苗部落彻底衰微下去,再也没有发动任何一次叛乱。
其实,早在帝尧时期,因为对三苗族的多次叛乱不厌其烦,哪怕是圣王帝尧也动了怒火,直接将三苗大部分族人流放到西域三危,也就是敦煌地区,远离繁花似锦的中原,一方面是对苗族的惩罚,另一方面也想通过苗族带过去中原先进的知识和文明,传播给犬戎和当地的蛮族,以便改变当地的风俗,使其与中原同化。
想法不错,但或许是出于报复,也或许是真的没有成功,犬戎接受中原文化并没有什么抵触,但也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根据犬戎自身的风俗,创造出了属于犬戎族风格的独特文明,而被帝尧流放到敦煌一带的一部分三苗族人,随着时间的冲刷,其种族也渐渐地融入到当地,自此西域、西北地区,三苗部落彻底灭亡,没有了声息,唯有在西南、南方一些地区,还有少量苗人活动的轨迹。
从三苗族的奋斗史来看,完美的给大家演绎出了一种什么叫做“不做死就不会死”的道理。
降而复叛,叛了又降,哪怕是老实人圣王帝尧也被逼的动了真火,纵观古今,像三苗族这般作死的部落,也算是头一份了。
这卷三苗遗书的作者,似乎在早期的三苗族里,身份并不低,所写的内容大概就是三苗族被放逐三危之地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卷内文字虽朴素无奇,但话里话外,都无不透露着对祖地的思念,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惶恐之情。
那个时候的三危,也就是现在的敦煌郡,还是一片蛮荒之地,西域吐火罗也刚刚迁移到这里,摩拳擦掌的准备对外扩充领土,四周又有数不清的蛮夷部落,实力大减的三苗族,早已没有了昔日雄霸江南的实力,只能在各族之中夹缝求生。
但最终,三苗族还是没有抵挡住灭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