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经过反复地讨论和修改,以吴庸名义起草的变法方案正式出炉。张贴在蛮城之中,并派遣专人,去军队里进行宣传,把变法给予将士们的种种好处广而告之。
虎部军营,现任虎部校尉的张常胜,把整个部众的将士全都召集到演武场中,手中拿着的宣传竹简,轻咳一声后,便朗声说道,“我手里的这份,便是帅帐新颁布的一系列变法改革方案,其中有关咱们弟兄们的好处,现在就由我给大家念叨念叨﹍﹍”
“大家伙都是粗人一个,咬文嚼字的东西我就不念了,这新方案主要讲的就是从今天起,取消原有的世卿世禄制,而这个世卿世禄制是什么意思呢,简单点说,世卿就是大王或诸侯国君之下的贵族,世世代代、父死子继,世禄就是官吏们世世代代、父死子继,享有所封的土地及其赋税收,各种各样的官吏,大都是世袭的,世代享有特殊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也就是说,那帮贵族老爷和地方官吏,父亲死了,儿子继位,儿子死了,孙子继位,农民依旧是农民,大老粗依旧是大老粗,咱们在前线浴血拼杀的功绩,全都是上头的功劳,他们论功封赏,而咱们一个好处都捞不着,大家伙儿说,咱们能同意吗?”
“自然不能同意!大家都是有爹有娘,有老婆孩子的顶天立地的汉子,又不是他们的奴隶,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一人附和,怒火中烧般的大吼。
“对,就是,凭什么咱们一个好处没有,有种让他们去前线拼杀啊!”一些人议论纷纷,脸上浮现出浓烈的不满和愤慨。
但大多数却是一脸懵懂,在他们看来,当兵打仗,吃军饭,令军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表现好了,遇见了贵人,被上头提拔,谋个一官半职,就是祖坟冒青烟,十世修来的幸事。
在这个年代,普通士官的军功被上头窃走,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冷不丁的提出这种观点,难免会让人不适应,甚至是茫然。
张常胜把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尽收于眼底,他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以往,那些当官的欺压咱们,把咱们所有人都分了个三六九等,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什么都不干,就能继承父亲的官位或是爵位,任由压榨咱们普通老百姓,试问,凭什么?咱们都是大王的臣民,咱们在田野里耕种,在战场上厮杀时,他们又在干什么?都在饮酒作乐,奢靡铺张!这不单单咱们看不下去,连伟大的世子殿下也是义愤填膺!这不,为了咱们弟兄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世子殿下命令吴庸先生,起草了这份变法方案,誓要与旧恶势力划清界限,提升大家伙的地位和待遇。”
“世子殿下千岁!”被张常胜安排在人群中的几个“托儿”立马高呼,其余人也连忙齐声高呼道。
“原来世子殿下是想着咱们啊,现在听校尉大人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有点不得劲,凭什么咱们的战功,要被别人无偿的窃走?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好老子,出生好?”一名脸上留有疤瘌的青年,有些不满道。
“军功授爵!这是新变法着重强调的一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大家伙凭借军功,来赚好处,只要你的军功积累到一定地步,就可以像那些贵族一样,享受到烈酒与美人,到时候娶多少个漂亮婆娘都不是问题。”张常胜朗声道。
利益!当众人听到张常胜所说的种种好处时,茫然的神色顿时变得兴奋和贪婪起来。
像贵族老爷那样?天啊,简直是不敢想象!
许多人迷醉在那美好的幻想中,想着那帮贵族老爷过的穷奢极欲的生活,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平凡的内心犹如被火点燃了一般,变得沸腾和暴躁起来。
“大家看到这周围的田地和百姓了吗?只要你们当中有人,把军功积累到一定地步,就可以成为一些百姓和田地的主人!”张常胜大手指着军营外,正在开垦的土地,命令所有人朝那里望去。
肥沃的土地,勤劳的百姓,种种画面充斥在众将士的脑海中,无法自拔。
随后,张常胜拍了拍手,一群身穿布袍,长相颇为儒雅的文士缓步走来。
“这些就是世子殿下委派到虎部的诸位先生,添为文书一职,专门就是记录大家的军功。”张常胜说道。
“那张大人,这军功到底是在怎么算呢?”有人提问。
张常胜微微一笑,详细地阐述道,“既然是军功授爵,那么一切肯定是要讲究军功,而这个军功怎么算,唯有一点,就是人头数!谁斩杀的人头数量多,谁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多!当然,遇见大战时,自然不能砍人头了,那样实在是太麻烦,又费时间,会贻误了战机,关键时刻也可以斩下敌人的一只耳朵,当作军功点。等大战结束以后,由文书统一记载,在上报给帅帐,经过汇总后在进行统一受爵。当然,为了防止将官贪下手底下将士们的军功,自屯长以上,不享受以单个人头换取军功的待遇。在战争期间,每一屯为一组,共同进退,是为一个整体,每个屯长必须带领手下的将士杀敌,每杀五十人,给屯长记一个军功点,不到则不记功,而校尉,每杀敌二百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