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那人的储物袋,请您过目。”陈梧探出一掌,隔空摄来李仲的储物袋,随后他走到一名长衫少年前,恭谨的用双手呈上。 这名长衫少年自然就是帝辛了,根据前世的记忆,他早就料到黄飞虎会故意放走李仲,故而便特地在李仲返回的路上埋伏,一举将这名不可一世的仙族青年击杀。 而陈梧陈桐两兄弟,也是在帝辛来时的路上便收他们为自己的心腹,沦为了他这一派系的中流砥柱。 如今的陈梧陈桐两兄弟,远没有达到前世的地位和富贵,仅是禁军中很不起眼的校尉,修为刚踏入先天境。 故而,如果没有帝辛的提携,他俩若想当上总兵,还需至少奋斗十五年时间,但帝辛一旦成为世子,他们的仕途便可以用青云直上来形容,成为总兵的时间将大幅度缩减,甚至等到帝辛登基称王后,封为侯爵也不是什么奢望。 帝辛掂了掂陈梧递过来的储物袋,眸光略微的炽热,这毕竟是一位仙族先天强者的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必是珍贵无比,如那储存湮灭神沙的黄色葫芦,搁到凡间就足以成为绝世瑰宝了。 帝辛默默地收起掌上的储物袋,他抬起头,眸子平静的目视两人,说道﹕“今天的事儿,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请殿下放心,此事儿只有天知、地知,您和我们兄弟俩知,一旦此事泄露了出去,殿下尽管拿了我们兄弟俩的人头!”陈梧抱拳,沉声道。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帝辛微微一笑,说道﹕“毕竟你们是我所倚重之人。” 倚重?陈梧陈桐心神一动,因为这个词的份量可不一般! “殿下谬赞了,我们兄弟俩何德何能……”两人连忙拜下。 “两位不必自谦,你们能在这种时候向我效忠,说实话,我感到很意外,也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和期许,将来我若成了大事,也必不会辜负你们两兄弟。”帝辛冲两人虚扶了一下。 “早就听说殿下您宽仁慈爱,为了几名保护自己而战死的军士,不惜自降身份,亲自主持阵亡将士的悼念仪式,我们兄弟俩在听说这事后,便已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唯殿下马首是瞻,愿效犬马之劳!”陈桐真挚的说道。 在这个年代,贵族都不把士兵当人看,视作随意驱使的奴隶,猪羊。 或许士兵的地位要比奴隶和普通的平民高上一等,但在贵族眼中这三个阶层几乎没多大区别,只是士兵和平民不能像对待奴隶那样肆意虐待、杀戮。 因为大商是一个奴隶制国家,在战时,奴隶是可以随时变成士兵的,而在关键时刻,甚至平民也要被抓去沦为‘农兵’,当战争结束后,奴隶依旧是奴隶,平民依旧要回家种地,所以久而久之,在贵族眼中,士兵、奴隶和平民几乎就没啥区别了。 …… 当帝辛回到云山矿区内临时军营时,便火速的一路狂奔,在众人讶然的注视下,冲进了一所房屋里。 “大哥!!”帝辛见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子启,顿时凄厉的大喊了一声。 “子受殿下。”房屋里的众人连忙起身,向帝辛施礼。 子启勉强的睁开眼睛,见到帝辛那满脸焦急的神色后,眸底深处掠过了一丝暗暗地嘲讽之意,随后,他强挤出一丝微笑,虚弱的安慰道﹕“受德勿忧,我只不过受了一点内伤,刚服下张方士的丹丸,已经好了很多了。” 帝辛单膝跪在床边,探出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子启略微冰凉的手,“大哥没事就好,不然您让弟弟该如何向父王交代啊。” “此事怪我,若不是我急着去追赶那白衣青年,子启殿下也不会涉险……臣已经写了请罪奏疏,连同战表一同以飞剑传书方式,递交给了朝歌。”一旁,黄飞虎自责的垂下头,声音低沉的说道。 “武成侯不必自责,是我年轻冲动,不顾左右的劝告,一意孤行的结果,咳咳……”说到这,子启顿时掩嘴剧烈的轻咳了几下,随后在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殿下因受的是内伤,故而需要静养,子受殿下、侯爷、鲁老将军,还请您们暂时退避一下。”老医师连忙说道。 帝辛点了点头,轻声细语对子启好一番叮嘱后,这才随黄飞虎等人撤出了房间。 少许,帝辛脸上的伤感和焦急之色渐渐敛去,他沉吟些许,瞥过头,对黄飞虎问道﹕“听说黄帅在进攻北山时受阻?” 黄飞虎没有隐瞒,叹息道﹕“本来臣麾下的大军即将攻克北山,可突然之间冒出一个法力高强的白衣青年,甚是厉害,不仅连斩我军数员大将,更使得攻城受阻,原本两三个时辰就能结束的战役,硬是拖到了现在。” “那白衣青年呢,是逃走了吗?”帝辛明知故问道。 黄飞虎眸光不轻易间的微微一闪,沉声道﹕“没有,在追击途中,已被臣斩于马下!” “黄帅神勇!”帝辛忍不住夸赞了一声,但掩藏在眼皮下的漆黑瞳孔,却诡异的掠过一丝古怪的目光。 “报——”这时,一名军士小跑而来,单膝跪在地上,高喝道﹕“报告侯爷,在北山某片蛮荒丛林中,发现一具被烧焦的死尸,其模样与之前的那名白衣高手很是相似!” “什么!?”黄飞虎听后,豁然一惊。 “哎,这就是黄帅大意了,即斩了此人,为何不带着那厮的人头回来,领取战功呢?”帝辛在旁说道。 黄飞虎已无心回应帝辛的话,因为现在他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可是亲眼看见他远遁而去的,途中并无任何的异常啊……’黄飞虎微微蹙起眉头,脸上那稍纵即逝的震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