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被边缘化,可是胡铭晨并没有想要爆开身份,好好炫耀一把的想法。
自己身价暴涨这么多年过去了,胡铭晨身上那种飞扬逃脱的年轻秉性越来越少。
当年项羽功成名就回江东,不想锦衣夜行,而胡铭晨现在本就处在家乡,他完全没有必要像暴发户那般想尽办法表现自己的身份与地位。
就拿车来说,胡铭晨如今坐的还是那辆好几年了的牧马人,他买不起跑车吗?
当然不是,全世界最贵的跑车,他可以任意买,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既然选择低调,就一定要压抑住内心的张狂,尤其是在身边人的面前和熟悉的地方,更要如此。
这不仅仅是性格,也是胡铭晨聪明的地方,是他对我们的文化有了一个清醒认识的结果。
坦率的说,如果胡铭晨一开始就飞扬跋扈,或者说喜欢张扬,那么可以一定程度上大胆预言,他现在极有可能麻烦缠身。
在我们的文化中,枪打出头鸟或许都不算什么,而是从上到下,人们都不喜欢那种过于张扬的人,即便你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大家以然盯着你。
只要你有稍稍的一点出格,马上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负面评价,我们的人民太热衷于此了。
而一个张扬的人,怎么会没有点出格的事情呢?那不可能。多来几次,名声就基本上全毁了。
前段时间的救灾,胡铭晨就已经体验了一把那种感觉。
尽管那次事情有蒋永通在背后使诈带节奏,可是也必须承认,如果不是社会大众的仇富心理以及浮躁的心思作怪,就算有人带节奏,也很难兴起多大的风浪。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文化中,想要过的长久,想要平安无事,低调内敛,闷声发财,就是必须要走的路。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二十年前的首富,现如今,几乎都垮了。
练了一天的车,李文杰就得了三趟,合起来一个半小时,最后,李教练开车把大家送回到驾校,这才结束一天的练车。
“我觉得你这是遭罪啊,整天坐公交车来回,还得遭受那些人的白眼,你何必呢?”回到家里,方国平坐在胡铭晨的旁边,替他抱屈道。
“那你说怎么着?我把那凯捷驾校收购了,然后先专门为我一个人服务?”胡铭晨嘴角带笑道。
“那倒也不至于,可是,起码可以找人打个招呼,或者专门办个VIP班,这样,你就不用和那些人挤来挤去了呀。”方国平提意道。
方国平实在是觉得胡铭晨现如今的身家,不必要这么放低身段到如此的程度。何况他时间宝贵,每天就练一个半小时的车,其他时间全部浪费了,毫无意义。
“这样的话,那别人岂不是就知道我是谁了嘛,到时候,我还怎么安心学习。”胡铭晨很坦然的道,“况且,有时候,我觉得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也好,免得整天高高在上,忘了我是谁。”
“关键是你也没融进去啊。”
“怎么才叫融进去?你说说。”胡铭晨问道。
“人家给教练送礼,你不送,人家拍教练的马屁,你不拍,还有你们那个一起学车的周玉刚,大家吹捧他,可你看他,就像是看个小丑似的。”方国平道。
“不是我看他像小丑,而是那家伙本来就是小丑,整天将他的工作和级别挂在嘴边,就生怕不提那个,别人看不起他似的。”胡铭晨不屑的道。
“那事实就是如此啊,好多人不就是这样的吗?在社会的底层,几乎都这样,你,看起来就是社会底层的底层,给人感觉傻乎乎的,一点不通人情世故。”
“傻人有傻福嘛,傻一点没什么不好,何况,我这是难得糊涂。他们或许看不起我,可是我何尝不是将他们当耍猴在看,哈哈哈。”胡铭晨很是乐观的道。
“你倒是看得开,你既然看得开,你就赶紧吧,今天,你手机接到的电话我都给你登记下来了,估计,又有一堆事情等着你,你要是不浪费那些时间,你早就处理完了。”说不动胡铭晨,方国平也只有摇头作罢。
“看来,我得招一个单独的秘书或者助理才行了,老叫你干这些事,的确有点不恰当。”胡铭晨接过方国平手中的小本子,上面记录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大多就是让胡铭晨回电话或者看邮件。
“对啊,你早就该招了,这些事不是我不愿意做,关键是,我不适合,有些事我也处理不来。你要是招一个专门的助理,我就可以解放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个想法,好吧,我回头就让吴怀思帮我办这个事,行了,我处理公务,你去陪嫂子去吧。”
苏月玲生了孩子之后,又搬回到凉城来住,她在兴盛超市的工作还在,而且,她的考勤很自由,有事就多呆一会儿,没事也可以早点走,甚至还能带着孩子去公司。
这段时间胡铭晨在凉城学驾照,方国平也是求之不得的,这样他就可以多陪陪老婆孩子。
次日,胡铭晨一如既往的去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