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强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教的感觉,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光。
“曹阿姨,这么说吧,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不太可能修建公园,那属于园林处的公共设施,根本不可能会批给我们。即便是不得已修了,我们也会建围墙堵起来,我们不可能花费几千万的代价,结果却是给你家做嫁衣,没有那样的事情。”胡铭晨沉吟一下,叹了口气道。
“你这么说我就信,像他说的,纯粹就是哄骗诓我,既然是想认真谈事情,那些虚头巴脑的,就应该收起来。”曹萍道。
曹萍就不喜欢那种油腔滑调,油嘴滑舌,一点不靠谱的人。不管她卖不卖房子,胡建强都不是他愿意打交道的对象。
其实吧,胡建强所说的内容,那也是胡铭晨说过的话,只不过胡铭晨现在面对曹萍,他不会说而已。
“曹阿姨,这样吧,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你提一提你的要求,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把房子卖给我们,如果我们能做到,那我们就谈,如果我们,满足不了,那就算,你看这样行不?”胡铭晨问道,他打算将曹萍的底线给套出来。
“因为我们本身并不愿意搬,所以你问我底线......我还真不知道底线是什么。”曹萍没有让胡铭晨如愿,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
“曹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胡铭晨皱了皱眉道。
“我能有什么顾虑啊,我家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卖房子,这里住了几十年,生意也做了二三十年,一切都习惯了的,我们真没什么顾虑。”曹萍不徐不疾的道。
曹萍的这个态度,使得谈判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她根本不提要求,而胡铭晨他们就没有办法去满足和符合她。
这次接触,最终以半途而废告终,甚至很失败的是,胡铭晨他们连曹萍的底线都不晓得。
“曹萍,他们走了?”
“妈,走了。”
“你们谈得怎么样?他们怎么说?”阿婆问曹萍道。
“不怎么样,他们也啥都没有说,就是问我们卖不卖,想知道我们家的底线,不过,我并没有和他们提。”曹萍洗了手,系上围裙道。
“那你怎么不说呢?大伙都走了,我们也得考虑考虑,谋划谋划才行。我倒是无所谓了,年纪大了,以后,生活就靠你们自己。”阿婆对曹萍道。
“妈,我知道,只不过我还有些犹豫,我知道您老人家在这里住惯了,你舍不得离开这巷子。”曹萍用大碗弄出一些米面来,准备加了水搓汤圆。
“我能有什么舍不得啊,左邻右舍,大多数选择搬到清月小区,大伙还是挨着的嘛。这两天,熊二哥遇到我就给我做思想工作,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他。”老阿婆道。
“那熊二爷也真是的,他家自己搬走就是了,整天替他们当说客,也不知道他得了多少好处,就像是他家要买这些房子似的。”曹萍稍稍抱怨道。
熊二爷不止遇到阿婆会给她做思想工作,遇到她曹萍,他老人家也没放过机会。这使得曹萍有点点心烦了。
“可别乱说话,熊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热心而已。而且,人家曾经救过他,所以,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报答,他不是那种得一点好处就收买的,这点别冤枉了好人。”阿婆和熊二爷认识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为人,阿婆还是清楚明了的。
“不管他,我再好好想想,买房子搬出去,这不是小事,要再深思熟虑一下。妈,来客人了,你招呼一下,我弄点汤圆来放着,一会有人要的话好煮给人家。”曹萍暂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到有两个年轻人进店,曹萍就顺着将话题给岔开去。
......
“这女人可真难缠,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说她不想卖吧,她愿意谈,说她想卖吧,她又语气死硬死硬的,还一点底都不愿意透露,搞不懂。”回到办公室,胡建强就气闷的抱怨道。
“三叔,你也别生气,这没什么好气的,后面,比她难缠的估计还有呢。这虽然不是好事,但是也不算是太坏的情况,起码她们愿意接触嘛。”胡铭晨给胡建强安慰道。
“是啊,曹萍愿意接触谈一谈,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松动。”吴怀思道。
“松动,松动个毛线,我怎么看不到她松动呢?谈了半天,我们啥也没得到嘛,之前还以为她家会好讲话,哪晓得,也是半斤八两。”胡建强掏出一支烟来点上道。
“呵呵,我从来就不觉得将这条巷子买下来会是轻而易举一蹴而就的事情,困难一定是有一大堆等着我们。可是光抱怨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一点用处没有。关键还是要想办法,我相信,所有人都有欲望和软肋,只要我们找到了,就可以对症下药,否则,无异于盲人摸象。”胡铭晨淡淡的笑道。
胡铭晨没有因为被拒绝了就沮丧,如果这么点困难就沮丧,抗不过去的话,那么胡铭晨的事业也就仅止于此了。发展事业,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不经过艰难险阻,哪能登上事业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