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条上扫了一眼,“侯爷您没有写小中名字,他是俺的傧相,要跟俺一起回滁州老家的。”
“不意外!”马度随手又在上面添上了吴复中的名字,扭过头对吴复中道:“你成亲了吗?那崔家的孙女模样长得好人又勤快,你若愿意做他家的姑爷,老崔必不收你的彩礼,还会倒贴不少,以后再也不用满大街的卖冰棍红薯了。”
吴复中脸上微微一红道:“多谢先生关爱,学生年幼时家里已经给定下了亲事,等再大些便要回乡成亲了。”
“侯爷就会开玩笑,俺兄弟模样儒雅俊秀,成绩在书院名列前茅,以后要做大官的,崔家积八辈子德也别想找这样的姑爷!”
马度踹安虎子一脚,“读了两年书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还瞧不起崔家,说不准人家祖上就是五姓七望,赶紧的滚!”
看着安虎子和吴复中勾肩搭背的走了,马度摇了摇头自语道:“我很会开玩笑吗?还能比老天爷更会开玩笑?”
安虎子和吴复中勾肩搭背的出了办公室,准备去采买一些婚礼用的东西带回滁州老家,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去城里,方山附近便能置办齐了。
两人刚到牌坊下面,只见两个锦衣卫站在那边,安虎子嘴里不由得骂了句,“这些鹰犬还敢来寻书院的晦气,这里俺盯着小中你去叫人,有侯爷在才不怕他们!”
吴复中摆摆手道:“看着不像是来滋事的,先过去问问。”
安虎子点点头,快步走过去扯着嗓子问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们吗?”
两个锦衣校尉一个二十出头,另外一个三十多岁,年轻的见安虎子出言不逊冷哼一声道:“难怪能逼退韩都督,这书院的学生还真是硬气,若是真有种就出了牌坊,老子立刻砍掉你的脑袋!”说着便将腰间的绣春抽了出来,刀身寒光闪闪却难掩一股血腥之气。
年长的锦衣校尉忙伸手压住,斥道:“一点眼力都没有,没瞧出来这就是咱们要找的人吗?”
“是吗?”年轻的疑惑的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纸,打开来是一张画像,看那模样可不正是安虎子。
吴复中一惊,忙去拉安虎子的胳膊,“虎子哥快跑,这两个是来拿你的!”
安虎子却道:“俺又没犯王法凭什么拿俺!小中莫怕,他们不敢进书院的,这里有皇上立的碑。”
年长的锦衣校尉笑了笑,“你就是安狗子?有几分胆色,不愧是我们锦衣卫的人的,跟我们走吧。”
“呸!老子现在叫安虎子,不要再叫俺从前的癞名……你刚才说啥,谁是你们锦衣卫的人?”安虎子扯了扯身上的青袍,“看清楚喽,老子是书院的学生是读书人,跟你们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不一样!”
两个锦衣卫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模样,年轻的锦衣校尉道:“胡大哥这小子还真是有种,还敢当着面骂咱们锦衣卫。嘿嘿……咱们是狗不假,可那也是皇上狗,不是谁都能当的,若不是你老子积德你也没这个福气!喏,拿好了,这是你的公服!”
年轻锦衣卫从背上拿下一个包袱扔给安虎子,安虎子却是不接任凭那包袱砸在他的胸前掉落在地上,包袱散开露出一套崭新飞鱼服,另外还有无翅的乌纱和皂靴。
“手脚这般笨拙,以后如何抓人用刑!”
“他不是笨,是真的被吓到了,你看看他脸色都白了!”年长的锦衣卫笑着调侃。
安虎子真的慌了,张口结舌的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确定找的是俺,俺是滁州人不是应天的!”
“错不了,文案上写的十分清楚,你老子曾是检校,是平江的联络官,平江之役时被俘严刑不屈后死于狱中,是江宁侯亲眼所见,也是江宁侯替你老子请的功。
咱们锦衣卫成立之后,你父因功得了世袭锦衣卫百户的封赏,现在咱们锦衣卫正缺人手,你既已成年自当来锦衣卫效力,先做普通校尉历练几年,到时候的袭了父职便是咱们的上官了。”
安虎子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道:“俺不去锦衣卫,就算俺给侯爷牵马驾车也不去锦衣卫。”
那年长的锦衣卫笑道:“锦衣卫百户那可是正六品的官,多少人一辈子也爬不到这个位置,你就莫要说傻话了。”
吴复中把散落的包裹收起来,走到两个锦衣卫跟前道:“我这兄长因为婚期将近,着急回老家操办婚事,还请两位通融些时日再去锦衣卫听命。”
“原是如此,娶婆娘要紧咱们锦衣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各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连同一柄绣春刀交给吴复中,“一点贺仪不成敬意,咱们就先回了。”
等两个锦衣卫走了,吴复中把包袱和绣春刀塞进安虎子的怀里,“莫要让伯父的血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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