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族人面面相觑显然不认得,倒是马三让站出来对礼部的官员道:“您说可是皇后姨娘家的表兄弟?那两个是外人哪有资格来这里祭奠徐王,不过建王陵倒是有他们份,他们两个是石匠,前些时候老夫还见他们在这里敲石头哩。”
他言语之间颇为轻蔑,不过他有骄傲的资本,相比他这个徐王的本家兄弟,那个什么武忠、武聚实在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
马度吩咐道:“五六去外面找找,想必他们应该在的。”
张五六快跑着冲向陵外,不大一会儿便带了两个人过来,一个约莫四十出头,一个三十七八,都是精壮汉子,穿着无袖短褐,胳膊上肌肉虬结,头上扎了一道白绫。见了马度就跪倒叩首,“草民拜见侯爷!”
“两位起来吧,找你们的不是本侯,是这位礼部的官老爷!”如果是马大脚姨娘家的表兄弟话,马度也该叫一声表哥了,言语间很是客气。尤其是这位还出力给便宜老爹建过陵墓,却没上赶着找他求官,便值得他尊重。
两人正要起身谁知那位礼部的官员往下压了压手道:“还是跪着吧,皇上有旨给你二人。”礼部的官员一招手,就有差役捧上一卷圣旨来,他拿在手里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外戚武氏忠厚仁义,为王(徐王)夫人扫墓祭祀,三十年不辍,今又身体力行建造皇陵……命武忠、武聚为徐州卫指挥佥事领兵卒千人守卫王陵,可跑马圈地以为陵田,置陵户九十三户撒扫王陵……”
马度很想把这礼部员外郎给踹飞,这样的旨意什么时候不能颁,偏偏要守着马家这群狼心狗肺的本家人颁旨,是他没脑子呢还是老朱故意的安排气这家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圣旨一出,马氏族人果然不淡定了,马三让走道那位礼部郎官的跟前颤着胡子问道:“敢问上官皇上可还又颁给我马家的旨意?”
他的模样期待又忐忑,可是那员外郎只是呵呵的笑道:“皇上并没有给马氏族人的圣旨!”
马三让如遭雷击踉跄的后一步,忿忿的指着武家兄弟,“他两个外人都有封赏,我等可是徐王本家的血亲怎么可能没有封赏!”
礼部的小官道:“怎么没有,洪武二年皇上就已经封赏诸位了,那时候本官还在礼部任主事,亲自来宿州颁的旨,金银铜钱、绫罗绸缎、山林田亩都是有的,这才几年您已经不记得了吗?”
“记得,记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
“这个本官就不知道了,您可以问问马侯,马侯?人呢!”
马度当然是跑了,这个时候不溜怕是跑不了,那帮想官儿迷的本家岂会干休,可偏偏为了顾全颜面这群人又打不得骂不得。
虽然完成了祭祀,可还有不少细碎的流程要过,这次真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马度真的是被他们堵到徐王庙,一个个跪在庙门前哭天抹泪,比之前要伤心的多了,只要马度一出庙门就一窝蜂的围上来。
礼部员外郎苦着脸道:“这天已经黑了,侯爷该到陵前送灯了,再耽搁下去要误了时辰,不如请兵丁差役把他们赶走。”
沐英瞥了他一眼,“以为就你想的到,坏了娘娘声誉,杀你一百回也是无用,说起来这都是你桶出来的篓子,回了应天本侯就向皇上弹劾你。”
“下官哪曾想过这天下还有这般……要官的,下官做错了事回头自会向皇上请罪,不劳侯爷动手!”
马度笑道:“你干嘛说的这么委婉,想说他们无耻不要脸直说就是,驱打他们只会惹得一身骚。本侯另辟蹊径,这庙的后墙正好有个小窗就从这里出去。”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外头一阵惨叫,只见武忠、武聚带着十余个汉子,手里一人拿着一柄大铁锤,用捶柄在那些马氏族人身上一阵乱捣,“再不让开,这就把你们的脑浆子给敲出来!”
马四良怒骂道:“我等是皆是徐王血亲,你两个外人竟敢如此无礼!”
“俺有什么不敢的,耽搁了祭祀之事,锤死你也是活该,还不赶紧的滚!”武忠说着一脚踢在他的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马氏族人这等无赖最怕的就是愣的和横的,十几个壮汉轻易的就开出一条路来,武家兄弟到庙门前拱手道:“请侯爷为徐王送灯,下官带人给您开路。”
“进来!”马度打量兄弟二人一眼,“你俩好大的胆子,这般蛮横就不怕损了娘娘的声誉!”
一人道:“娘娘是神仙一样金贵人活在天上,外面的那群腌臜烂人最多血溅如何污得了娘娘的名声!”
另一个则道:“俺们兄弟跟他们早过节,跟他们打架不是一次,污名也当算在我们头上,跟娘娘又有什么关系。”
沐英笑道:“话糙理不糙,玄重,咱们这两个表哥还是靠得住的。”
“瞎说,你该喊表舅!”
武家确实靠的住,马度穿越过来的那个时代,偌大的徐王墓只剩下一座孤冢,但是武家子孙却仍然在为徐王扫墓祭祀,传承了六百多年。
有武家兄弟带着人喝阻,马度总算是出